夫郎家的鹹魚翻身了 7 臨陣磨槍
外邊倉促,裡邊熱鬧。
接了信趕來豐州的友人,滿心裡以為是相看,還想趁機數落老江幾句。
誰讓他從前老把自家小哥兒捧得高高的,瞧不上他們家的孩子。
到頭來,還不是得嫁進商戶家。
結果來了以後,才發現是喜宴。
好傢夥。
好俊俏一郎君。
好端方一書生。
還是秀才公。
十六歲就考中了。
今年八月能下場,舉人也可能拿下。
他們心裡酸溜溜:吹,牛皮都吹上天了!那麼多秀才,難道都能考上舉人啊?
面上一團和氣說好話,順帶敬酒。
「老江好福氣,捉了這麼個好贅婿,這不得喝一杯?」
「哥婿有才,哥兒有貌。珠聯璧合,好事成雙,第二杯端上來,沒問題吧?」
「一杯乾二杯淨,三杯喝了更高興。來來來,繼續。」
江知與是招婿,今天跟著一塊兒敬酒。
機會難得,許多打趣他的。
江承海的朋友還好,允許他以茶代酒。
豐州本地的鄉紳富豪,互相多有不對付,趕著場子,趁機給他灌酒。
一杯不喝鬧得難看,喝了老李的,不喝老黃的,擺明不給面子。
開了頭,就沒完沒了。
他沒有體驗過酒桌文化,剛一下場,就被人抓著由頭,你敬我也敬。
三杯下肚,臉頰飛紅。
他要以茶代酒,老李頭樂呵呵笑:「這是不給我面子啊。」
江知與真不想給他面子。
謝星珩適時接話,「以茶代酒,天長地久。李老闆,這杯我替他喝。」
勸酒是個大學問,謝星珩上來自罰一杯替一杯,兩杯過後,堵得油料發家的老李頭只得轉向跟他喝——他也沒臉一直拉著小哥兒喝。
謝星珩很快反客為主,勸酒詞一溜溜的走。
「酒不在多,意思到了就行。今天讓您喝好,不讓您喝倒。一杯不多,兩杯不少,三杯福星來高照。酒杯一碰,黃金亂蹦。您請。」
做生意的酒局多,他上來就給人灌三杯,旁邊叫好聲一片。
老李頭喝了三連杯,謝星珩還有後話等著他。
古代文化流通遠沒有現代信息時代快,謝星珩的勸酒詞儲備量能把全場敬三圈,他逮著老李可勁兒灌。
江承海看得笑哈哈,樂得牙不見眼,滿意度再次飆升。
成功把老李頭「殺雞儆猴」了,後邊幾桌敬酒順利。
謝星珩帶著江知與巡桌,人卻比江知與稍後半步,贅婿的身份拿捏得死死的。
前邊擋酒明晃晃,後邊擋酒不動聲色。
舉杯共飲時,他胳膊壓了江知與手臂,讓江知與沒法把酒送到唇邊。等他一杯見了底,又自然借著闊袖遮掩,跟江知與換杯。
「福根底」換「滿杯福」。
江知與沒有酒量,多年以來,也習慣在大眾面前做個守禮守規的賢淑人。
現在接了謝星珩的好意,他腦子嗡嗡的,趕著下桌,懵懵喝了兩次杯底,才反應過來這酒是謝星珩喝剩下的。
往後走,他唇還沒沾杯,耳根燃起的燥意就足以讓他皮膚燒紅一片。
怎麼這樣
今天江家統共擺了八桌酒,江知與剛起情緒,謝星珩就側過頭,低聲說:「你怎麼這麼實誠?袖子遮了,抬頭裝個樣子,我們就去下一桌,怎麼還真喝?」
江知與在熱鬧里說小話,朱唇輕啟:「我不知道。」
他膚色像上等白瓷,細膩通透。被自然產生的紅暈染開,這尊「瓷器」就萬分鮮活。
比白瓷多嬌,比青瓷嫵媚。又有藍瓷的端莊與黃瓷的明媚。
謝星珩呆了一瞬,最後幾桌敬完,他立馬裝醉,要江知與送他回房。
裝醉是個技術活,謝星珩的技術極好。
沒想到進了「洞房」,江知與還能先走一步。
他還有旁的事,要忙完以後,才到洞房時間。
天色入了夜,也是酒宴散場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