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謀 第二十六章 弈王
卓吟風聽著太子的話似是要有意先留一手,自己還得兜著那小子,這可不是他想要的。
他一心想要的是現在太子若是插手事情還來得及,早些將那小子料理了還可以重新選人,而且太子出面,自己不插手女兒那她也沒得選。
細思量一番說道:「那小子好賭成性,又是個潑皮無奈,求他上進怕是難了,這一次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得了繡球連冰御門的人都失手,不知道身後站的什麼人,萬一是弈王那邊的人呢?」
「哼!弈王!若真是他的人本太子倒想看看他安拆個乞丐進去幹嘛,此事現在不好在多動手!至於他好賭!」太子冷冷一笑:「人嘛總是要管教管教!既然已經改了姓入了贅,這接下來就看你如何管教了!」
太子眼神深沉的看著卓吟風,那眼底幽遠漆黑,如同一堵沉重的牆壓的卓吟風不敢在有任何的異議。
「下官一定不負太子所望!」
「朝中人員眾多親信也不在少數,但是經由自己調教出來更讓人省心!」太子眉眼帶著笑意滿意的點點頭,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少司南身上見她穩如磐石一般靜靜的跪在地上,身上浸潤的衣服幹了一般,畫出了一條明顯的明暗交界線。
太子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外面的銀杏葉黃的正是好看,你去幫本太子折幾隻帶白果的枝葉回來供在那!」
柴烈心裡一沉看到太子目光正落在少司南身上才明白過來是在對她說話,只是少司南一直恭順的低著頭不曾注意到。趕緊乾咳了兩聲少司南才在一片的沉寂中發現太子正望著自己是在給自己說話!
趕緊起身行了禮,退出了正殿,細雨微蒙,黑色的身影如同脫線的風箏一般輕飄飄就盪了出去。
「怎麼樣?還算安靜嗎?」太子臉色一沉,側首望著窗外一片的金黃之中那個竄動輕盈的黑色身影。
「啟稟太子,這丫頭十年前丟進了羅生堂被嚇的丟了半條命,一場大病之後連記憶都沒了!」柴烈忍不住也循著太子的目光望去,因為少司南在樹上竄動,金黃的銀杏葉如同雪花一樣紛紛而落,「她連她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一直以來都唯命是從沒有任何異樣。」
「當年留著她只是擔心寧遠侯府有餘孽未除,好讓她引出來。十多年過去依舊是風平浪靜,本該不留著的,但是如今既然已經調教的這般好了就在留她一條命為你效勞吧!」太子攆著手指眉心微皺,一副憂心的樣子。「父皇身體日漸枯萎下去,最近更是不大好,本太子繼承大統的日子也不遠了,這段時間不想在平添殺孽,一個失憶女子留著也沒有什麼大礙!」
柴烈和卓吟風聽這一話前面還說著餘孽後面又說著不想再平添殺孽,當年的事情到底如何天下不知,但是殿中的三個人還會不知道。
一時之間兩人一怔不知道臉上到底該掛上個什麼顏色來,兩人眼神交匯各自也明白過來,趕緊拍著馬屁說道:「太子仁厚社稷之福!」
說話之時少司南已經捧了一束銀杏枝葉回來,沉靜冰冷的臉上占滿了雨水,就連身上已經幹了一半的衣服也被樹上積下的雨水全部打濕,幾篇薄如脆紙的黃葉掛在正在滴水的黑髮之上。
太子伸手指了指牆角高架之上的一個奶釉白瓷瓶,少司南順從的將銀杏葉插了進去。
「父皇身體抱恙,本太子和弈王都要進宮侍疾,現下已經沒有事了你們就都退下吧!」太子緩緩閉了閉眼,似是要疏解一早就費了口舌帶來的疲倦,良久又才睜眼囑託道:「南宮侯記住本殿下給你說的話!」
兩人唯唯諾諾的磕了頭然後才退下。
苦愁的秋雨沒完沒了,將天色暈染的也是一片陰鬱,一番交談出來之後才發現雨已經變大,帶著冰冷的水汽將絢麗富貴的衣袍也潤的一片沁涼。少司南和卓吟風等候在外的隨從都帶了傘,兩人頭頂上撐開一片晴朗,身後的人卻已經被淋的濕透。
宮牆之內也少有行人,卓吟風本就對柴烈不滿也懶得說話,兩個人濺著水花默然前行,遠遠看見宮巷深處一頂紅蓋四人抬大轎緩緩而來,四周的猩紅流蘇在雨中已被打濕滴滴答答的滴著雨水宛如掛著的一排跳動的珠簾。
跟隨的宮人皆是宮中內侍裝扮,兩人對望一眼心中多是不願,也跪在了地上維持著該有的恭敬叩拜道:「拜見弈王殿下!」
皂色轎簾緩緩打起,晦暗的轎中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