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為佞臣 【三百零一回】竇小三郎入邊城
更新:01-18 00:32 作者:汴梁公子 分類:玄幻小說
夢中有一女子總喚他覆泱。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神闕台上,眾人朝他禮拜,皆稱一聲白禾神君。在這些模糊的畫面中,寧南憂逐漸接受自己的身份,並與這些記憶融為一體。隱隱地,他瞧見雲森繚繞的九重天因仙妖兩界大戰,而無意中破開禍眼結界,妖魔眾出的場面。畫面一轉,懸浮在半空中的他,親眼目睹作為妙鐺上神的江呈佳向禍眼飛馳而去,以渾身神力傾注,重造結界,意圖封鎖禍眼,卻在結界半成時,被宵小所傷,身中禍眼惡咒,墜入臨淵。
他驚呼一聲,卻發現自己怎麼也喊不出聲來,只能眼睜睜瞧著她從九重之巔墜落。他欲不顧一切,衝破阻攔將她救下,卻在這時瞧見畫面里的自己施展上神之力,殺盡妖魔渾身浴血,硬生生將她從臨淵之中救了上來。
妙鐺上神用盡修為,成功封鎖禍眼,止住災難繼續蔓延,卻惡咒纏身,命不久矣。然,九重天眾神與眾仙卻毫不理會,不顧其只剩七日壽命,要求她繼續鎮守禍眼,以防結界動盪。
他心中憤懣難耐,為其大殺四方,徹底與天宮決裂,遍尋醫治之法,想要挽救江呈佳之性命。
禍眼惡咒,緊系萬物起源之地——梵花谷。上古神書所載,若想取得消除惡咒之法,只能以元神生祭梵花谷,破六界之平衡,才能得獲解救之法。
白禾神君覆泱,奮不顧身,以元神朱雀魄血祭梵花谷,致使煞氣百出,屠盡谷中的上古生靈,禍及六界,天災降臨,人間險些毀於一旦。眾神眾仙及時趕到,止住梵花谷赤火,才令六界倖免於難。
覆泱鑄下大錯,卻成功取來惡咒解法,於江呈佳壽命最後一刻、魂飛魄散前,散盡修為,將她救回。
誅仙台上,他寧死不悔,觸怒天帝與眾神眾仙,六界口誅筆伐,判他為四國禍患,不得不除。
天帝悵堯刺耳的聲音在空中盤旋響起「白禾星君藐視天命,不顧蒼生,誅仙台上仍不知悔改,當立即貶入六道輪迴,再不得回歸神位。本尊以神靈為誓,擒朱雀命格,立下詛咒,紫宸宮白禾墜落凡間,死生不得,輪迴永世苦痛,以盡天命之懲。」
這聲音在畫面散去的那一瞬戛然而止,寧南憂猛地從噩夢中驚醒,轉而睜眼,發現自己仍在一片仙霧之中,並未回到現實。
他周身皆顫,因這夢中之夢而瑟瑟發抖。這一切顯得那樣真實,讓他沉淪其中,不可自拔。
當他出神深思時,天際邊忽傳來一聲淺淺的呼喚聲「主公您且快醒醒吧您若不醒,女君之命要如何救?承中無用,事事盼著您來解決實在辜負了您的一番託付,羞愧至極。」
呂尋沙啞的呢喃聲傳來,寧南憂倏然醒神,站起身四處張望,朝著一望無際的仙霧中大喊一聲「承中?!我在此!汝在何處?」
霧氣蓬鬆的海面上只傳來他空靈的回音,青碧如玉石般的天空忽顯寂靜,再無任何雜音。
寧南憂四處尋找出路,卻怎麼也尋不到破除此夢之法。這裡於他而言,更像是真實的靈境,全然未有一絲夢境的痕跡。
他在星韻靈海上焦頭爛額。
人間,北地邊城,太守府水亭小院內,守著覆泱凡軀的季先之與呂尋更是愁眉苦臉。
一日一夜已過,府內醫者全力看護陷入昏迷的寧南憂,內服外敷,各類醫治之法都已試過,卻仍然不見其人有任何甦醒之態。
而江呈佳那邊,亦是狀況連連,即便秦冶與千珊不眠不休的照顧,也仍止不住她舊疾的惡化。
一切仿佛又回歸至一月前匈奴與邊城大戰後的光景。太守府上下又因這夫妻二人忙作了一團。
正當眾人束手無策時,被呂尋急詔而歸的孫齊在廖雲城的一路護送下,馬不停蹄的趕回了邊城。
他前腳剛進城門,後腳便有人往太守府中報信。
呂尋喜出望外,當即飛奔,前往迎接孫齊。
兩隊人馬恰好於城西街口相遇。令呂尋未曾想到的是此次廖雲城領孫齊歸城,竟還有一人同行。
起先,呂尋並未注意到他,在孫齊上前與他拜禮時,這位披著灰褐色斗篷的青年人才緩緩走上前來。
眾人皆為他讓步。
呂尋上下大量於他,心生疑竇,見此人將面容遮掩的極為嚴實,便小心提防道「閣下是何人?」
他即刻轉向廖雲城,低聲向他質問「此人是誰?你怎敢隨意帶著外人前來邊城?」
廖雲城面露窘迫,當即想解釋,卻被這身穿灰褐色斗篷的青年出手制止。
只聽這名體態高雅,縱是瞧不清尊容,也頗顯貴氣的青年人,低聲沉吟道「呂尋,半年未見你竟認不出我了?」
這令人十分耳熟的音色,使得呂尋怔愣呆滯,結結巴巴的說道「竇竇小三郎?」
聽到這一聲喚,那青年人才慢悠悠取下待在頭上的斗篷帽,露出了真容「還算你識相。」
這滿身貴氣,長身玉立於街口,在清一色軍漢中十分出眾的年輕郎君,正是那名滿長安的竇小三郎——竇月珊。
呂尋今時今日,在此地瞧見此人,驚得目瞪口呆,立刻嚇得話都不會說了,支支吾吾、磕磕巴巴的問道「小三郎您怎麼來了北地?」
他立刻緊張起來,伸著脖子在周圍四處打量,面露恐慌道「小三郎還是快些將衣帽戴起來吧!北地極其危險倘若讓人瞧見您來了此處恐怕會惹來麻煩。」
竇月珊定眸,微微頷首,便順從他之意,重新將衣帽帶了回去,壓實帽檐,再次遮住容貌。
呂尋貼在他耳畔緊張的問「小三郎這一路奔來,可有被人發現蹤跡?」
竇月珊與他不同,神情沉穩鎮靜,波瀾不驚道「你放心,我自長安而來,未走官道,行的是小路,無人知曉我來了邊城。」
聽他這般解釋,呂尋才重重卸下一口氣,舒心了不少。
竇月珊不等他將此事消化完,便低聲問道「我聽雲城說,兄長受了極重的傷,他如今在何處?你快帶我去見他。」
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