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王在帝都還有封地？」蘇昭氣悶，衛王一族都在北方鎮守，邊關必然已經有不少封地了，帝都附近竟然也有封地，不是方便了他在帝都和打點關係嗎！

    「是啊，衛王封地還是先皇時候分下來的。」王德忠只能硬著頭皮回答。

    「繼續前往集縣！」蘇昭的臉頓時就黑了幾分，繼續策馬前行。

    集縣就在帝都的東方百里外，騎著上等戰馬也不過是半個時辰的功夫就到了。只不過衛王的這一塊封地正好橫亘在集縣和帝都之間，蘇昭這一路走來看到的就是衛王封地水路交錯、耕田肥沃的景象，而且在衛王封地內還可以看到施粥的大鍋。

    排著隊的難民都在衛王封地內領到了救濟，或是被安排下來充實莊園農人。

    天下大災，衛王倒是趁機收買人心了。

    蘇昭的臉色越來越臭，跟在後面的王德忠和雲崢等人都感覺到了太子身上不斷翻騰出來的戾氣，一個個的心驚膽戰。妙心等人也感覺到了太子的威嚴，不過對於這些和尚來說，他們搞不懂為什麼太子忽然反常的生氣，他們只知道小心的跟在太子後面就行了。

    「這就是集縣？」在一處青黃不接的分界線前，蘇昭停下了戰馬。

    一旁是田野肥沃的良田，而另一邊則是乾旱的大地，田地里的莊稼因為缺少水源近乎枯萎，明明是相鄰的兩地，差距竟然如此大。

    王德忠連忙驅馬在周圍尋找界石，等找到標註了集縣的界石之後，王德忠才點頭答應：「殿下，這裡就是集縣的地界了。」

    雲崢默默的看著幾乎不可能有收成的莊稼不語，他知道現在太子的心情肯定是很糟糕的，即便是他這個不懂民生的將軍在看到衛王封地和集縣的差距之後都忍不住的震驚，可想而知太子都在想些什麼。雲崢不由的想起了朝野中對於衛王的風評。

    亂世之雄、盛世明君！說的就是衛王！

    「那就是集縣縣城吧！」蘇昭嘆了口氣，遙望遠方可以看到一座土丘一樣的小城佇立在夕陽中，十分的破敗。

    從皇城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在城外遇到屍人又耽擱了一些時辰，如今到了集縣邊界之後就已經是傍晚了，如血的夕陽給荒蕪大地渲染上了淒涼的冷色調，蘇昭一人一馬的身影也在夕陽中看的有些蕭瑟。

    而後面的雲崢盯著這樣的太子，眼睛就有些發澀了，他沒有見過太子發狂虐殺人的時候是什麼樣子，他只看到了如今的太子為了難民的事情親自下訪縣城，路遇屍人險些送命也不改初衷，夕陽下太子的身影看起來那麼孤獨，孤獨到讓人心疼。

    「殿下，讓老奴先行一步，讓縣城安排一下！」王德忠看著那小土丘一樣的小城就失望的不行，尊貴的太子來這麼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得先走一步去安排一下，哪能讓太子吃苦啊。

    「不用了，直接走吧！」蘇昭再次揚起馬鞭，策馬向著小土丘的方向奔去，涼風將她身上黑色的大裘吹起翻滾如展翅的雄鷹。

    這樣的太子更像是掙脫了枷鎖的掠食者，一身崢嶸氣息鋒芒畢露。

    雲崢心中激盪，快速策馬跟上了太子，而妙心等和尚雖仍然是一臉的端莊和肅穆，可心裡也為太子的利落而感嘆。

    「施粥！施粥！再不施粥我們就攻擊縣城啦！」

    「就是，衛王的封地內都在施粥，為什麼你們集縣要把我們難民趕出來！」

    「集縣的狗官宋湖，再不回話我們就攻城啦！」

    當蘇昭帶著人來到集縣城前的時候，看到的卻是難民暴動的一幕，數千難民聚集在集縣城門前，手裡扛著各種農具、木棍叫囂著，為首的幾個中年人雖然衣衫襤褸，但是身強體壯，沒有半點饑民的菜色。

    集縣只是一個小城，城牆上只有百餘名老弱殘兵防守，面對氣勢洶洶的難民，這些守軍全都做縮頭烏龜，只有集縣的師爺上了城牆，賣力的吶喊：「大家稍安勿躁，我們縣令不在，他是出城借糧去了，等晚上的時候就可以施粥了，大家莫要衝動！莫要衝動啊！」

    那師爺是個瘦子，個子矮小，嗓門也小，他在城牆上大喊特喊，可惜城下的難民們根本就聽不到，有等的不耐煩的難民已經撿起地上的石頭開始扔上城牆。

    數千難民也有樣學樣，紛紛抓著地上的石塊土塊的往城牆上扔。剛才還喊話的師爺被一石頭打中了腦袋，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