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遂人意 第十七章 丟人
老夫人斟酌好久,段氏這算是傷得很了嗎,段家從來都是如此:「最近你跟娘家走的很勤,段府的婆子經常過來給你請安,你大伯母可還好。」
段氏眼睛發紅,何止婆子過來請安呀,自己身邊的人,不都是段府的婆子嗎。這話跟誰說呀,自作自受,當初剛嫁入華府的時候,上面的老夫人自己的婆婆給過自己婆子丫頭的。
可段氏當時怎麼做的,沒有看在眼裡,收下是收下了,可沒有重用。她身邊的瑣事都是魷大家的婆子在管著。
後來老夫人就把人給要走了。現在自己在說自己當初看錯了人,那不是打臉嗎。段氏覺得真的是舉目蒼涼。
段氏抬頭看著這位婆婆,這是什麼都明白的一個睿智老人。十幾年來自己的蠢笨,恐怕都是看在眼裡的吧。可這人就這麼看著自己發蠢,段氏越發的無地自容。有悔,有恨,有難看。
還有什麼臉可以丟呀,索性都說了吧:「回母親,媳婦娘家六妹,自幼在伯母身邊長大,琴棋書畫皆有長才,規矩也是不差的」
段氏自己說不下去了。打臉呀,沒有這樣欺負人的。主母身邊長大的庶出閨女,竟然上趕著嫁進來做人的側室,段家不嫌丟人,段氏自己都覺得丟人。
老夫人從肺腑裡面發出一聲冷哼,這個真的跟老夫人的教養氣度失衡。所以老夫人很快就把表情給調整好了:「世家,大族,竟然要讓女兒做妾不成,你家長輩可是知道。你可曾跟你伯母提過,莫要讓人說咱們華家不知禮數。背後笑咱們猖狂。」
這話多大的諷刺呀,段氏覺得喉嚨腥甜,勉強咽下:「六妹從小跟我要好,她喜歡就好,也是兒媳婦不爭氣沒能給夫君生下子嗣。」
到了這個時候段氏還要顧及他家長輩的臉面,把埋汰事都給庶妹身上了。段氏就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顧及段家的臉面。他們與她有甚關愛。
華老夫人:「二郎好歹在朝廷也是有官職的,些許小事也不需要事事過問與我一個女人,一個妾,你們夫妻自己看著辦吧。」
其中的藐視讓段氏心苦。華家兒郎三十無子方可納妾,為何老夫人就不給拿了主意呢,這都是自己這十年疏忽,不得夫人喜歡的原因嗎。
段氏身形恍惚,看著搖搖欲墜。都是從年輕媳婦熬過來的,老夫人怎麼能看不明白,可惜這個媳婦不是明白人,一路讓自家兒子護著過來的,經不得風雨呀。到底不忍心,提點幾句吧:「你是華家的媳婦。」
這話夠明白吧。你為什麼要聽段家人的話呢。
段氏眼眶濕潤,要說不安慰是假的,可要說能安慰到哪去,也不實際。
對段氏來說,除了他的天,他的夫君之外,一切的外來因素都是安慰獎。不實際呀。
段家,六娘,給段氏的打擊,遠沒有跟他相濡與沫了十多年的華家二老爺來的深沉。
這麼說吧段氏是個很純粹的人,這跟她的成長環境有關係,沒有親爹娘在邊上扶著,段家大夫人本身對段氏的教導就有問題,他把段氏給養的有點天真。
後天嫁給華二老爺,也沒好到哪裡去,華二老爺不是嫡長子,在教導上肯定要稍微的疏忽一些,所以華家二老爺挺重情義的,對媳婦好,很好,所以後天的段氏的性情更廢了。這是一個只知道愛情,不知道麵包的人。也就說這是一個活在象牙塔裡面的女人。
一朝象牙塔塌了,她找不到方向。段氏只嘴角蠕動,一聲母親沒有叫出聲。老夫人看著這樣的段氏也只能徒呼奈何,阿斗扶不起來呀。
要是華晴芳在這裡一定急的撓牆,多好的牌呀,這就是大殺四方的局面,楞被他家親娘弄成敗犬了,還要走苦情戲的話本,這真是不能再幸福的生活了。
大夫人跟三夫人來的好快。當然了轉了一圈渾水摸魚跟進來的華晴芳也不慢。
還是那句話,地形摸的熟悉,華晴芳三拐兩拐的就脫離大部隊,找個沒人注意的地方消停的貓著,這種行為對這個時候的女人來說是相當不好的。
不過華晴芳才來,對這個本身業務不是太熟練,做起來一點心理負擔沒有。
華晴芳看不到裡面的情景,只能靠耳朵聽,需要絕對的安靜,裡面也確實很安靜。
大夫人開口:「不知母親喚兒媳前來,有何吩咐。」
老夫人話語簡潔:「是二房,二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