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黑暗樹林裡慢慢顯現出的人影,黑瞳,黑髮,5 歲男孩的身高體量,穿著一身黑衣服,左手格外顯眼,因為生了六根手指。
不是旁人,正是小虎!
小虎大眼睛一眨不眨,黑瞳內湧出純粹恨意,和四周如墨的黑夜融為一體,直勾勾罩著石頭上坐著的驢。
「有有點意思,哎呀呀,這真是我無論如何都無法猜到的奇妙結局。」
驢看見小虎後直接從石頭上蹦起來了,手舞足蹈,手裡剩下的草環被他隨手亂拋,越來越多的瘋樹從睡夢中甦醒,加入它們主人的病態狂歡。
「奇妙結局!奇妙結局!」
樹林裡瘋樹們齊聲高歌,驢似乎也沉醉於瘋樹們參差不齊的扭曲唱詩,他轉過身像是合唱指揮一樣,雙手上下揮舞,統一著瘋樹們的腔調。
唱到高潮時,驢陡然轉身雙手朝著小虎向前一指,幾十棵瘋樹的枝芽全部畸變成了長滿黑色鱗片的觸手撲向小虎。
小虎就只是站在那朝瘋樹看了一眼,一瞬間,伸向他的畸變觸手連帶著瘋樹本身瞬間枯萎,原本充滿生機的暗綠色樹幹就像被燒焦的木炭般化為了一灘粉末。
本來茂盛的樹林頃刻間化為平地。
「還真是你啊!太有意思了,太有意思了!你是從哪來的?」
驢賣力地鼓著掌,圍著小虎團團打轉。
小虎從哪來的?學校里來的唄,本來他在宿舍的小床上睜著空洞的大眼望著天花板躺著呢。
但某一個瞬間,他就感覺到劉永祿又陷入了某個被撕裂出的高等維度中。
這是他之前施加惡意除名法術的副作用,只要劉永祿進入此類空間他就能感知到。
不過這也沒啥,掰掰是調查員,這都很正常。
但躺著躺著小虎就隱約聽到劉永祿在喊自己的名字,雖然模糊,但確實是喊他。
小虎當時就感覺不對勁,他又等了一會兒,等巡查宿舍的老師離開走廊,才一個念頭來到了薩賓斯森林。
剛到這,他就感覺到了那個傢伙,在他印象里都極為難纏的存在。
那傢伙喜怒無常,毫無邏輯可言,做事更是顛三倒四接近瘋狂,簡單來說他就是混沌無序的代名詞。
此時森林中,小虎並沒有回答驢的問題,而是轉身望向遠方,他和驢一樣,只要他想看見,距離和視野遮擋根本不是問題。
「啊?你也是為他來的?我和你說,你可別和我搶,這人是我選好的地上布道人!」
驢順著小虎的眼神也朝著遠方望去,正看見劉永祿坐在石頭上歇著。
「你走。」
小虎也不多話,他看得出來驢只是那傢伙的一個投影,自己不怕,但也不想招惹他。
「我不走,舞台我都搭好了,戲不落幕我不走。」
驢這邊腳下的黑影被逐漸收了回來,這也是表個態,我不繼續添亂,但我也不走,咱倆各退一步總行了吧。
「深空星海之主為什麼?」
此時小虎把視線投向剛剛脫困的拜亞基,拿手指了指。
「因為有意思啊,別的傢伙都太無聊了,但那傢伙野心可不小,我這人對,我這人頂喜歡有野心的傢伙啦。」
驢似乎也對自己的傑作也頗為滿意,當初把《黃衣之王》的戲劇殘本交給美狄亞,他可不是胡選的,他是有備而來,存心想把那位星海之主拉到摩西薩德。
至於具體的計劃嘛,他當然是不可能和小虎說實話了。
「話又說回來了,瑞奇那傢伙我很中意,你認識他很久了?」
驢又把話題引到了劉永祿身上,瑞奇這名字劉永祿雖然沒和他說過,但以驢的能耐想知道不是分分鐘的事兒。
小虎先是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那那有點問題,我得請教你一下。」
驢很緊張地搓了搓手,他雖然胡作非為,但好奇心重,不過這也很好理解,喜歡操縱別人的傢伙,怎麼能允許棋子有事瞞著自己呢。
「那傢伙腦子裡嘖,怎麼說呢,亂七八糟,讓我非常著迷。
既然你認識他比我久,能不能幫我解釋解釋這幾句話什麼意思,從哪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