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教調侃兒春點(diao 四聲走江湖的黑話),首先劉永祿是覺得小隊裡有套暗語說著方便,以前在團里他也想說,但人家老先生嫌他入行晚資歷淺總拿他當個孩子看,不愛帶他玩。
再者呢,劉永祿實在也沒啥可教的,真讓他像米莉唐一樣,指著情報逐條逐句的分析,他也分析不出來啊。
所以後半節課,劉永祿教的都是這個。
今天站在收容部門口,劉永祿先囑咐一句,那意思就是,這次的任務不容易,真遇到危險了咱別拼命,當閃則閃。
米莉唐是完全聽懂了,大白眼球在身後咧了他一眼,心說你要不答應呢,咱都不用來了,現在再說這個有什麼用。
林布朗聽懂一小半,嘴上不反駁但心裡有主意,要撤你們撤,我留著斷後好跟惡勢力同歸於盡。
兩個小天才直搓手,瑞奇先生教的這都是什麼啊?是不是聖女教他的,他再教給我們,四捨五入這也算是神諭入耳了。
五位昂首挺胸進了收容部,部長女士提前知道他們要來,掃了一眼五人,心裡有些不放心,食唯天行嗎?人數看著夠少的。但臉上不能表現出來,還是往常那個面沉似水的神態把五位壯士迎進收容部。
雖然事關緊急,但臨進去之前還得囑咐兩句,就把他們先迎進休息室喝杯茶,她那邊去 1408 房間門口找值守的工作人員拿一下最近三天的觀察報告。
部長女士剛一出門就見一個老人端著茶盤進來,茶盤上擺著白色的貝瓷茶器,上面畫著海豚逐浪的彩繪花紋,一個小甜品架上擺著七八樣蛋糕茶點,顯得甚是精緻。
「老諾當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這老頭花白色長髮,看著沒什麼光澤如同枯草一般,在腦後隨便綁了個發尾,白色短胡參差不齊,不像平時經常打理的樣子,脖子上一直掛著一把烏木口琴,有時聽他吹兩下,但水平不行,吹不成調子聽著讓人難受。
他平時算是收容部的雜役,什麼活兒都干,部長女士加入之前他就在,聽說在這呆了有些日子了,算是老資格。這人有點懶,但勝在擦地做飯什麼活兒都能幹,而且平時就住在清掃間裡。
前些日子聽人說他回鄉下辦一點私事,怎麼今天突然回來了。
「部長女士,我上星期就回來了,您忘了嗎?二樓廁所的水桶打翻了還摔了小巴恩斯一跤。」
「哦,對對對,我想起來了。」
部長女士拍了拍腦袋,也許是最近工作太累了,一些旁枝末節的小事倒讓自己給忘了。
「這茶點?」
「您早晨吩咐我準備的,就在三樓的樓梯拐角,您剛進收容部手裡還拿著文件。」
「嗯是有這麼回事。」
部長女士從甜品台上挑下來一塊曲奇餅乾塞進嘴巴里。
「畢竟是調查部過來幫忙的調查員嘛,都是老朋友,應該的,應該的。」
諾當斯一隻手托著茶盤,一隻手拿起口琴還吹了一個升調。
部長女士走後,他托著茶盤進了休息室,劉永祿站在窗口正看風景呢,收容部的後身是一處不高的山崖,極目遠眺能看見山崖下的草地和羊群。
他一扭頭看見有早點吃,趕緊坐那了。諾當斯沒看他,進屋後老人掃了一眼五人最後把目光落在米莉唐身上了,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位久未謀面的老朋友一樣。
「各位調查員,喝杯紅茶吃點東西吧。」
「聖女悲憫光耀大地,感謝您。」
兩位小天才在文明禮貌方面做得還真不錯,趕緊施了個教禮把茶盤接過來。
「沒想到還有兩位審判官參與。」
老人看眼小天才白袍上的交叉連枷點點頭,再把視線挪上去的時候發現甜品架上的甜品已經所剩無幾了。
「老爺子,介薩其馬是你做的嗎?」
劉永祿嘴裡塞著一塊,手裡還拿著兩塊,那沒出息勁兒就甭提了,今天出來的早他早點都沒吃兩口。
要說這老頭的糕點真有點東西,就拿嘴裡這塊來說吧,口感有點像薩其馬,外表金黃酥脆中間卻留了氣孔,嚼起來噶吱吱嘎吱吱的,口兒是鹹甜口的,沒薩其馬那麼齁嗓子,品著略像牛舌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