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唐錦繡 第一千九百三十二章 心志動搖
測試廣告1「武安賢弟乃是國之勛臣,素來深明大義,吾只點到為止,再不多說,你且自己權衡考量,到底是一意孤行致使關中數百萬百姓陷於水深火熱,遭受兵禍荼毒,還是懸崖勒馬,為天下萬民締造福祉,為江山社稷做出貢獻。墨子閣 m.mozige.com」
蕭瑀說完,果然不再遊說規勸,起身拱手告辭。
張士貴起身相送,看著他白衣飄飄走出門口,家僕撐起雨傘護著他飄然遠去,不禁長長鬆了口氣,不得不說這位血統高貴歷經兩個朝代都能混得風生水起的元老口才太好,若是繼續遊說下去,自己說不定就動搖了……
返回衙署之內沉思良久,想要喝杯茶卻發現茶水已經涼了,遂命人倒掉,重新沏一壺拿上來。
新茶未等沏好,有兵卒入內,稟報道:「啟稟大帥,中書令求見。」
張士貴:「……」
好傢夥,還以為蕭瑀不為己甚點到則止,原來是玩車輪戰啊?
想了想,也不能不見,只好派人將岑文本迎了進來,抱拳施禮,道:「雨大濕寒,岑中書身體欠佳,何不多多修養?來來來,快請入座,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呵呵,老夫擾了武安賢弟清淨,不會是個惡客吧?」
岑文本笑吟吟入座,一身常服,態度和藹可親,說出的話卻讓張士貴眼角直跳。
武安賢弟?
這稱呼自從自己晉升虢國公爵位之後,已有多年未曾聽聞,如今先是蕭瑀後是岑文本如此這般親熱之稱呼,令人感覺有些彆扭……
笑著坐下為岑文本斟茶,笑道:「岑中書說得哪裡話?這玄武門風大寒冷,平素可是請都請不到您這貴客吶。」
岑文本拈起茶杯喝茶,而後放下茶杯,直言道:「老夫所為何來,想必武安賢弟心中有數吧?」
張士貴苦笑道:「宋國公剛走,凳子還沒涼呢,您便接踵而至,來意還需猜測麼?」
岑文本坐直腰杆,正色道:「老夫一番肺腑之言,賢弟可願一聽?」
張士貴無奈道:「但講無妨。」
無論自己如何取捨抉擇,對於蕭瑀、岑文本這等當朝大佬都必須給予足夠的尊重,人都已經坐在這裡了,豈能不聽他們將話講完?
他只是負責執行陛下遺詔而已,又不是想要起兵謀反將朝堂大佬一網打盡……
朝堂之上,除去名分大義,更多還是人情世故。
岑文本道:「或許陛下有遺詔在,吾亦不知究竟是誰負責執行陛下遺詔,但房俊遇刺一事,可知那些人毫無底線,他們只在乎覆亡東宮、廢黜太子,而後擁立新的儲君,以達到攫取利益、獨攬大權之目的。他們根本不在意這煌煌盛世會否戛然而止,更不在意關中數百萬百姓之死活,甚至不在意整個天下會否烽煙處處、盜寇四起,重現隋末之亂世……但咱們不能不在乎!試問,若此刻陛下站在眼前,武安賢弟會否與吾一道諍言直諫,勸阻陛下收回成命,以江山社稷為重?」
他身體不好,中期不足,這一番話說起來又是情緒激動,到得後來喘息甚重,卻愈發可見其心情之激盪。
張士貴只能默然……
上陣殺敵乃是他的長項,宿衛宮禁也不曾有失,可若是論起口舌之爭,如何是蕭瑀、岑文本這等文臣巔峰的對手?
當然,也是因為心中對兩人的話語深有感觸。
正如岑文本所言,若陛下還活著,他大抵也是會諫言的。他唯陛下之命是從,從不會違逆陛下之軍令,但絕非愚忠之輩,若遇亂命,亦敢直言犯諫,不計個人之得失。
但是現在……
哪裡還有直言犯諫的機會?
所以他心中才會糾結,難道當真為了帝國正朔而違逆陛下之遺詔?
岑文本察言觀色,慨然道:「武安賢弟亦是當世人傑,文成武略皆有造詣,對於當下局勢自有權衡取捨,吾亦不多說,只希望賢弟以蒼生為念,毋使百姓生靈塗炭,以至於留下千古罵名,百年之後悔不當初。」
……
岑文本走得比蕭瑀還瀟灑,卻讓張士貴陷入更大的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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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張士貴知道自己必須儘快做出抉擇了,蕭瑀、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