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後的臉上，多了些許溫柔。

    她凝視著龍騰帝，那種目光，才是妻子看丈夫的目光。

    辛霖看著她的目光，卻覺得心底一陣生寒。

    鳳後，從未愛過龍騰帝。

    她愛著的是，那個讓她成為完整的女人的先皇太子。

    哪怕，那只是個鳩占鵲巢的惡鬼，是個接連吞噬了兩個兄弟的性命的畜生。

    「那是一個夜晚，聖上忽然來找我，他渾身都是酒氣，嘴裡念叨著的卻是楚北傾的名字。那時，我才知道，他愛他。呵呵，我知道這一切，卻無能為力。我難道還能和一個男人爭不成？」

    當時的鳳後，萬念俱灰。

    她以為，自己此生都會困在這高高的宮牆裡。

    可就在龍騰帝醉後不久，他卻忽然清醒。

    他叫著鳳後的名字，忽然將鳳後拉入懷中。

    也是那一晚，他和鳳後有了夫妻之實。

    那一晚，鳳後永遠記得。

    那樣的龍騰帝，是鳳後從未見過的。

    也是那一晚，鳳後發現，在龍騰帝的身上，還有另外一個人。

    一個雄才偉略，胸有溝壑的真正的帝皇之才。

    「你們口中的龍騰帝，只是個窩囊廢，一輩子都只知道戰戰兢兢，當他的小國皇帝。可先皇太子不同，他是真正的君王之才，他想要打敗其他三大主國。他才是真正的男人。」

    鳳後目光熾熱，言語裡很是激動。

    她用崇拜的目光，望著先皇太子。

    那之後，沒多久，她就有了龍清玄。

    也是那之後，先皇太子開始更加頻繁的出現。

    他大部分時間，都出現在夜晚。

    儘管鳳後也知道，他接連臨幸了多名后妃，可這一切，在鳳後看來，不過是男人的通病。

    有了先皇太子後，鳳後愈發不喜龍騰帝。

    先皇太子的出現，很是隱蔽，龍騰帝並沒有發現他的存在。

    只是時間一久，龍騰帝的性格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先皇太子強勢的一面，開始呈現出來。

    他開始處心積慮，擴張領土。

    而作為龍騰帝最信任的臣子，當時的楚北傾也已經意識到了龍騰帝的變化。

    「所以提出奪取龍脈，屠龍的，並非是我爹爹，也不是龍騰帝，而是先皇太子。」

    辛霖打斷了鳳後的回憶。

    鳳後遲疑了下，看向了先皇太子。

    「不錯，你那爹爹和龍騰帝一樣，都是膽小鬼，他只想著偏安一隅。當先皇太子借著龍騰帝的口提出要擴張領土發動戰爭時，你爹爹和師老將軍都反對。身為國家的武將，卻反對戰爭，那國家要他們何用？」

    先皇太子也不再隱瞞。

    當時的龍騰，除了鳳後，幾乎沒有人發現龍騰帝的變化。

    可當龍騰帝提出，要強國，從臣國化身主國，甚至是成為東大陸的霸主時，楚北傾卻開始懷疑了。

    先皇太子說罷，睨了眼楚北傾。

    「不過，懷疑也沒有用，朕早已部署好一切，他不過是我的臣子，我要他屠龍，他就必須屠龍。」

    屠龍之事，驚世駭俗，知道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參與這件事的，更是只有龍騰帝和楚北傾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