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每天都是這麼問的。

    放在平時，阿財也會一一的回答她，可今天，他卻反常的沉默著。

    一個問題也沒回答。

    「阿財？」葉冉冉催促了一聲。

    他今天真的是很奇怪啊。

    「少奶奶。」她從手機里聽到阿財似乎很用力的吸了一口氣，這就像是要下定決心和她說某個秘密似的。

    葉冉冉安靜的等待著，她覺得阿財像是真的有什麼秘密要告訴她。

    「少奶奶，其實我一直在騙你。」

    「什麼？」葉冉冉愣住，有點不明所以。

    「我說我一直在騙你。」阿財又用力吸了一口氣，「少爺的情況實際上並不容樂觀，剛過來的時候，經過檢查，的確是有治療的辦法，少爺也積極配合治療了，可是治療的效果卻並不如預期。」

    砰——

    仿佛有人在她腦子裡放了炸藥，轟的一聲，炸得她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你，你說什麼？你不是一直都說他的治療情況很好嗎？」

    阿財苦笑：「那是少爺不想讓你擔心，所以才讓我撒謊。」

    她的手一抖，玫瑰花上的尖刺便刺進了手指里。

    立即就有血從小小的刺口裡冒了出來，凝成了一個鮮紅的血珠，紅珠凝結在她白皙的手指上，像是一粒血珊瑚似的。

    大腦持續了大概五秒鐘的空白，葉冉冉的臉在陽光下蒼白的近乎透明：「這麼說……他的情況一直就不好？」

    阿財沉聲道：「是。」

    「阿財，我要你現在就告訴我，他究竟怎麼樣了？你要是再敢對我說上一句謊言，我都不會原諒你。」

    「冉冉……」

    安琪兒被她現在的樣子嚇到了，站起來，將刺入她手指里的尖刺拔了出來。

    那刺有一大半都扎入她的肉里，被螞蟻咬一下都還會痛，她卻是面無表情的樣子。

    安琪兒拿手帕出來給她擦血，看她一張臉煞白，身體也是搖搖欲墜的，像是隨時都會暈過去似的，不放心的說：「冉冉，我扶你到一邊坐下吧？」

    葉冉冉一動不動，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像是沒聽到她的聲音，也看不到她，眼神都是木然的。

    手機里，阿財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清晰的傳過來：「最近這兩天，少爺的身體會間歇性的產生劇痛感，經過藥物的壓制，其實他的症狀已經延後了一周才出現的，那些疫苗打入他身體裡是可以消滅一部分的病毒，但要完全清除，卻是不行的。」

    「少爺現在的情況和老爺很像，病毒無法徹底清除的話，就沒辦法完全恢復正常，即便是少爺……最後不會完全癱瘓，也有可能上半身或是下半身癱瘓。少爺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在這之前，她並不想讓你擔心，所以一直以來都是報喜不報憂，他怕少奶奶一旦知道了，會為了他去找席盛庭。」

    「少奶奶，我聽徐醫生說，如果超出了最佳治療期間，即便是後來能夠得到治療，也會留下很多的後遺症。」

    「少爺那麼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如果……如果讓他變成一個殘疾人，我想他會接受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