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魏影帝 第82章 身體很誠實
荀霬剛才對「口吐芬芳」的含義還只是猜測,聽了阿虎的話,算是確認了,不禁心中大恨。
一個小奴,不僅當面羞辱他,還牽扯到了他的祖父,人人敬仰的令君荀彧。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但他又拿阿虎沒辦法。阿虎沒說一個髒字,甚至還可以說是拍馬屁,只是拍得太過刻意,反倒讓他承受不起。如果他因此大發雷霆,傳出去必定會被人笑話。
不管怎麼說,雍丘王曹植畢竟是他的母舅,曹苗也是他的表兄,而且是個病人。
荀霬怒氣上涌,揚聲道:「王子莫不是在雍丘住得久了,別的沒學會,反倒落下了這杞人憂天的毛病?你就放寬心吧,天塌不下來。」
曹苗眼皮一抬。「你何以如此自信?」
荀霬遠遠地斜睨著曹苗。「你什麼時候看見天塌了?」
「沒看見,就等於天不會塌?你沒見過你遠祖荀卿,就等於他不存在?」
荀霬大怒。你們這主僕倆是怎麼回事,句句都往我荀家祖宗上帶,故意的吧?荀霬收起心中那一絲同情,厲聲說道:「我荀氏傳承有序,歷歷有徵,卻不知道你這天會塌又從何說起,哪部經籍中說過?」
曹苗笑笑。這種抬槓的事,他很擅長。「經籍中沒說的,就不存在?」
荀霬昂起了頭,神情自負。「我等讀書人,處世論事,當以經籍為依。《山海經》之類荒誕不經,豈能事事當真?」
「那你知道非視勿視嗎?」
「我……我怎麼了?」荀霬莫名的一陣心虛。
「你敢以你祖父荀令君的名聲發誓,你剛才沒有亂看嗎?」
荀霬哭笑不得。「你……你還有臉指責我非禮?」
「我是病人,我有病。」曹苗理直氣壯的說道:「你也有病?」
荀霬的臉漲得通紅,扭過頭,再也不看曹苗一眼。他明白了,這就是曹苗給他設的陷阱。三個美艷胡姬,嬌軀半濕,若隱若現,他只是一個血色方剛的少年,又不是聖人,怎麼可能一眼都不看。
不過,這事沒法和曹苗爭。一個瘋子,不能以常理論。
曹苗不依不饒,大聲叫道:「你眼睛不看,心裡也沒想嗎?」
「我……我沒想。」荀霬氣急敗壞,梗著脖子,大聲叫道。我就不承認,你能拿我怎麼樣?
曹苗冷笑一聲:「嘴上很堅決,可是身體很誠實啊。小子,低頭看看吧,你這心口不一的偽君子。」
荀霬下意識地低頭一看,頓時臊得滿臉通紅,像被人連抽了幾個耳光一樣。此時此刻,他真想大哭一場。這是什麼倒霉的差使啊,這要是傳出去,要被人笑死。他無地自容,再也站不住了,掩面而去。
曹苗仰天大笑。「哈哈哈……」
張登神情尷尬。不用診了,這大王子不僅瘋,而且瘋得無或救藥。他背起藥箱,匆匆追荀霬去了。
「主人,你太壞了。」玄棋三人也明白了曹苗非要在院子裡洗澡的目的,忍不住掩唇笑道。
曹苗揚揚眉。「待會兒,我會更壞,你們怕不怕?」
玄棋三人眼波一轉,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的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
夏侯懋下了車,看到雍丘邸前的馬車,有些遲疑。
這是宮裡的馬車,應該是宮裡來了人,他這時候進去似乎不太合適。他想了想,重新上了車,命車夫將馬車駛到遠處的轉角,靜靜地等著。
他剛剛停好,就看到一人從雍丘邸中奔出,用袖子擋著臉。儘管如此,夏侯懋還是認出了他,不禁心中一緊。荀霬是曹植的親外甥,但他更受先帝曹丕喜歡,與當今天子曹叡也很親近,可謂是年輕有為,有途一片光明。曹植一個落魄的藩王,敢對荀霬這麼無禮?
夏侯懋隨即看到了拎著藥箱的太醫,心中釋然的同時,更加不安。看這樣子,荀霬也在曹苗那兒吃了癟。曹苗到京師時間不長,可是名聲已經在外。曹爽被他抽耳光的故事早已在權貴之間傳為笑談,夏侯玄被他當眾打得一臉血則是昨天剛發生的事,夏侯懋也聽說了。
那待會兒進去,與曹苗見面,會不會碰壁?
夏侯懋看著荀霬離開後,又在馬車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