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爭鋒 第七十六章 三空三音雷 風雲三指叉
「三空三音雷?」
鍾台這處修士一聽此語,頓時一片譁然。
大彌祖師所傳三大神通,最為玄奧的當屬「萬鈞定化」,而威能最宏的卻是「三空三音雷」。
只是此門神通後因參悟不易,被大彌祖師一分為二,分別授於兩名童兒,也即後來鍾台、軒岳兩派祖師,兩人一人得了上卷,一人得了那下卷。
鍾台藉此推演出了「淨音雷法」,而軒岳則是由此創出了 「百轉驚雲雷」。
兩派修士皆是知曉,只有上下兩卷歸一,方能再現這門大神通,而容君重卻言方才用得就是此法,鍾台修士無不大驚。
喬掌門初時震驚過去,此時已是鎮定下來,他仔細一想,忽然抬頭道:「不對,三音三空雷發動時無形無色,且伴洋空悅耳之聲,你這雷法雖是與傳言中有些相似,可施動時有白氣飛煙,分明還是脫胎於『百轉驚雲雷』!」
先不說上卷道冊仍在鍾台手中,且據他所知,這門神通一出,諸雷互相摩擦擊撞,愈積愈烈,愈爆愈廣,最後彌天蓋地,雷聲所到之處,皆成煉獄,絕非眼前這點聲勢可比。
容君重面色不變,道:「喬掌門有所不知,我軒岳千載以來,以此門雷法為根基,取數家之長將再行推演,終成此法,自問已有原法七成之威,只要我軒岳代代英傑不斷,取長補短,終有一日能擺脫窠臼。未必不能勝過祖師之法。」
那邊燕長老聽不下去了,厲聲道:「狂妄!祖師所傳神通,也是你後輩弟子能隨意改換的?此乃大逆不道之舉!」
容君重哂笑道:「祖師所傳,乃是祖師之道,非我之道,世易時移,我後輩子孫又何必死守成法,拘泥不化?我聞喬掌門早有振作之心,可卻是你們這幾個朽物拼死阻攔,抱殘守缺。若膠柱而鼓瑟。否則何至於有今日之局?」
底下鍾台低輩弟子聽了這話,有些人困惑不解,有些若有所思,有些則是面現迷茫之色。
燕長老看他幾句話就攪亂了人心。頓時驚怒交集。連聲道:「住口!住口!」
喬掌門心中對容君重這話卻是有幾分贊同。可明面上卻不能說出,只是冷聲道:「既是你軒岳早已自成家數,又豈能竊據此名?」
容君重朝著環視一圈。起手隨意點了點,若無其事道:「只你鍾台一亡,還有何人會來計較?」
場中頓時陷入了一片寂靜。
燕長老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道:「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喬掌門默然片刻,才緩緩道:「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
他回了座駕,把杜時巽喚至近前,肅聲問道:「孩兒,對上此人,你可有勝算?」
杜時巽傲然道:「孩兒有堅甲神兵,何須懼他?
喬掌門見如此鬥志昂揚,一方面為之欣慰,一方面卻也為他擔憂,杜時巽雖是在門內鬥法時無人可擋,可容君重實在是千年一出的人物,遠非常人可比,實是勝負難料。
杜時巽自袖囊中取了一套朱雀明光寶鎧穿上,待披掛完畢,趙夫人上來為他披上自鳳湘門中借來的「紫鳳織金氅」,叮囑道:「吾兒千萬小心應付。」
杜時巽信心十足道:「阿母寬心,容君重連使兩門神通,已是漏了底,孩兒有辦法拿他。」
趙夫人點點頭,輕聲道:「去吧。」
杜時巽走前兩步,取了一柄足有丈許長的破陣狼牙錐出來,掂了一掂,雙足一跺,轟隆一聲,就昂首沖入天穹。
容君重見是他上來,打量了一陣,才道:「久聞杜道友之名了。」
杜時巽用破陣錐指著他,道:「容君重,今日定取你性命,還有何話,快些痛快說出。」
容君重居然露出認真神色,道:「倒是有句話,稍候自會說與你聽。」
杜時巽哼了一聲,也不耐煩與其多言,陡然發聲大喝,揚起手中破陣狼牙錐,呼得一聲當頭砸來,狂風立時卷至,隔著數十丈遠,竟是壓得容君重衣衫獵獵作響。
容君重絲毫不為所動,頭頂之上忽得噴出一道白光,裡面托出一團煙霧,形似一隻人掌,仔細看去,乃是一柄三指小叉,心意引動之下,倏忽飛去,與破陣錐重重交擊在了一處,頓時傳出一聲鏗鏘交鳴,回聲久久不絕。
喬掌門見此物一出,神情略微緊繃。
軒岳門中《三廣匯要法》有山變、雲變、震變等三種變化,煉至高深境地,可由心轉化,叫人無可捉摸。
而這柄三指叉已是被容君重祭煉如意,可與功法一道隨心而變,前次鬥法時,鍾台三名長老就是應對不及,還未怎麼使出本事來,就被殺死,其人連法力也未耗損多少,如不是如此,總也能勉強拼個平手。
杜時巽見三指叉過來,起手一抬神兵,欲要將其撥開,可突覺手中一沉,仿佛不是架著得一柄飛叉,而是挑著一座山巒,一個失陷,身形就要往前傾去,他也不慌張,嘿的一聲,就要設法穩住。
可就在此時,三指叉忽然變作一縷輕煙飛去,那錐頭卻是一輕。
此刻正好他發力之時,前方一空,身形不禁向後仰去。
那股雲煙趁此機會,頃刻間繞著他身旋轉了數十圈,再往裡一收,竟把他牢牢捆縛了起來。
他忽然大吼一聲,把肩膀一晃,身軀轟轟長高,須臾變作十丈高下,就將身上雲繩崩散。
容君重神色不變,心意牽引下,飛叉繞著杜時巽如狂風驟雨般擊下,且又不停變幻來去,時而如莽山壓墜、時而如百鍊柔絲、時而如地裂山崩,到了最厲害處,晃眼之間,竟是一剎那間變化二十餘次。
底下之人看得都是心驚膽戰,冷汗直流,這等凌厲攻勢,稍有不慎,就要落敗身亡,駭怕之餘,也是驚嘆,杜時巽不愧力道修士,一身堅軀鐵骨,又有寶甲罩身,就是被連連擊中,也只當無事。若是換了他們是哪個去,早已挺受不住了。
杜時巽雖是不懼,可每次欲要拼著挨上幾下,設法逼近容君重,都是被那飛叉擊得後退,斗到現在,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