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爭鋒 第七十三章 一劍生威驚四座
從張衍虛空挪移,遁至金靈叟面前,再到拔劍梟首,不過是指顧之間,待他攜顱而返,眾人這才反應過來。
杜時巽霍然自座上站起,兩目神光閃動,滿臉俱是興奮之色,他輕蔑瞥了一眼法壇處幾名長老,自顧自大笑起來。坐於他一旁的邢甫柳更是瞠目結舌,只是呆呆看著。
燕長老動作一下頓住,拽住鬍鬚有一動不動,好半晌才搖頭道:「走眼了,走眼了。」
林、白二名長老面上可是寫滿了驚震意外。撇開金靈叟在軒岳教中地位不談,只看其輕鬆殺敗三人,御使萬環蔽天,輕鬆遁空來去,就知此人之了得,可就是這般人物,卻還是眨眼之間,就亡在了張衍手中,那後者又是何等厲害?
喬掌門怔怔看著,他原本已是把此戰放棄,準備待下局來個一戰定勝負,可卻完全沒有想到,金靈叟竟是被張衍一劍殺了,這巨大反差令他一時做不得聲。
還是身邊趙夫人看不過去,輕推了他一把,道:「夫君,張真人勝了,該是重賞才是。」
喬掌門這才醒悟過來,點頭道:「對,對,來人,傳我之命,張真人斬殺軒岳長老一名,按禮單品目贈賞,再另賜仙城一座。」
趙夫人又道:「金靈叟可是軒岳大護法,不是尋常之輩,夫君何不請張真人上車一敘。」
喬掌門這是已是鎮定下來,能勝軒岳一場。又除了其大護法,總也不是壞事,欣然道:「夫人說得是,是為夫疏忽了,再傳諭下去,請張真人來蒲牢飛車上座。」
距蒲牢飛車十餘里遠,有一座孤矗法壇,此是惠玄老祖與其弟子所在之處。
因惠玄老祖不喜喧鬧,而他又非鍾台門下,是以彼此間相隔較遠。
此時此刻。他正與羅東川並肩而立。好一會兒後,才緩緩收回目光,道:「金靈叟果是輸了。」
羅東川絲毫不覺意外,冷笑道:「我早已說過。張衍乃是溟滄十大子弟之一。成就一品金丹。百年間便修成元嬰,乃是東華十六派鬥劍第一人,那老兒能與他斗上兩合。已算不差了。」
惠玄老祖皺眉想了一會兒,道:「有這等人物在,對我等籌謀大為不利。」
只有鍾台弱勢,他才有把握說服喬掌門放了蟒部進來,而有了張衍在,鍾台這裡無疑增添了不少贏面,這卻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羅東川低頭一思,道:「如今我大兄處還未有消息傳來,且先忍耐吧,我也要奉勸道兄一句,你那名弟子還是少招惹此人為妙。」
惠玄老祖淡淡道:「這便不勞羅道友操心了,如何教徒兒,老道我心中自有分寸。」
羅東川淡淡道:「羅某隻是好意提醒,取與不取,全在道友。」
為對付張衍,蟒部早已遣使去往中柱洲,請凶人出手,在族中未有消息傳來前,他還不欲與其先自爭鬥起來。
要不是與惠玄算得上是盟交,在蟒部大事未成前還有利用價值,他才懶得多說一句,任由其去碰個頭破血流才是最好。
張衍此刻已是回了法壇之上,雙足沾地後,就將手中頭顱擲在地上,對著杜時巽一個稽首,道:「幸不辱命。」
杜時巽大笑上來,捧著他手臂,用力一搖道:「張道友一劍斬顱,輕取敵首,快哉!快哉!」
邢甫柳則是面上擠出一絲笑容,也是上來恭賀,道:「張道友立下大功,必會得掌門賞識啊。」
這時一名道童過來,道:「掌門有諭,邀張真人往蒲牢飛車一敘。」
杜時巽又發一聲笑,道:「張道友,此是好事,我與你一同去。」隨後又貼前半步,低聲道:「不知金靈老兒元靈何在?道友莫非放了回去?」
張衍笑了一笑,捧起法劍,起兩指一搭劍脊,輕輕一划,就見寒光如水,反照似境,裡間有一扭曲人影飄忽來去。他言道:「金靈叟元靈在此,此人身為軒岳大護法,必知許多秘事,捉了過來,就當大禮送與真人了。」
杜時巽看了張衍一眼,得其允許之後,便拿劍來觀,見劍鋒犀利不說,還有血光來回,顯是不知飽飲了多少鮮血,殺氣沖眉,刺得眼中生疼,是一把難得利器,不由眼中露出奇光,稱讚道:「好劍!」
張衍輕笑一下,將劍鞘解下,遞去給了杜時巽,道:「要是杜道友喜歡,就送與道友了。」
這柄法劍乃是十六派鬥劍時,他自一位血魄宗長老身上得來,雖非至寶,可卻有拘魂攝魄之能,金靈叟被他一劍斬了,元靈也就被吸入法劍之中,再也逃脫不得。
似此等法劍,他那處還有不少,平日也是用不到,是以眼睛都不眨就送了出去。,
杜時巽稍怔,隨即爽快接了過來,還劍入鞘,收入囊中,道:「既是張道友所贈,杜某就收下了。」
邢甫柳看得嫉妒羨慕不已,張衍贈劍,看似吃虧,可是連他也能看得出里,以杜時巽一貫的脾氣,怎麼肯占人便宜,到時定會十倍償還,想著張衍已是得手一座仙城,稍候不知還有什麼好處到手,他連眼睛都紅了。
與鍾台不同,軒岳教處卻是一片壓抑。
掌教楊殊永定定看著門下弟子攜回來的無頭屍身,陰沉著臉半天不語,誰也未曾察覺,他隱於袖中的雙手正微微顫抖。
雖他本意是要借了鍾台之手能除了金靈叟,可眼下他卻沒有除去此人的竊喜,反而多了幾許煩躁,這時他抬首道:「你們誰來告我,那張道人用得是何等功法?莫師同,你不是自詡見多識廣麼?就由你來說!」
那名被點名的護法長老一滯,他支吾道:「掌教,那沈道人施展功法時,雲湧水奔,潮浪旋卷,可此人似與其大不可相同……」
還未說完,楊殊永冷聲打斷道:「廢話就無需拿來說了。」
那名護法長老只得尷尬閉嘴。
好半晌,才有人低聲道:「此等道法,我等聞所未聞。」
楊殊永聽了,突然大怒道:「都是一群廢物,這人有此手段,為何偏偏無人報我?」
眾人都是低下頭去,大氣也不敢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