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天 第一百零九章寒意十足的信號
西山居某個庭院裡,清容峰的少女們正在聊著道戰的消息。
她們說的眉飛色舞,瓜子殼到處翻飛,壺裡的茶水已經不知道換了多少道。
南忘面帶寒霜走了進來。
清容峰的規矩向來不嚴,但看著峰主這般模樣,弟子們哪敢怠慢,趕緊放下手裡的茶杯與瓜子,齊聲行禮。
南忘坐到椅子裡,看著這些如花似玉的少女們,微怒說道:「瞧瞧你們這模樣,難怪試劍大會表現這麼糟糕,連一個道戰的名額都搶不到,你們這趟跟著我來朝歌城做什麼的,來玩啊?」
少女們心想自己這些人沒資格參加道戰,青山又不參加前面的琴棋書畫四項,來朝歌城不就是來玩的嗎?
直到她們知道南忘的心情為何如此糟糕之後,才擔心起來。
梅會道戰本來就極兇險,每次都會有年輕的修道者死去,但今年死人也太早了些?
而且井九師叔在最後方,按道理來說最安全,與他一起的那個崑崙弟子怎麼就死了呢?最麻煩的是,那個崑崙弟子剛剛成功殺死一個雪國怪物便死了,很容易讓人產生不好的聯想,尤其是對那些陰謀論者來說。
「聽說何渭很生氣,要我們給個交代。」
南忘一拍桌面,寒聲說道:「交他個媽的代啊!」
少女們低頭站著,就當沒聽到這句話。
何渭是崑崙掌門的名諱。
按理來說,南忘應該給予對方一些尊重。但她們早就習慣了峰主百無禁忌的行事風格,平日在清容峰里,峰主生氣起來連掌門師伯都要說上幾句,更何況是別派的掌門。
當年連三月拜訪青山之後,南忘的性情已經收斂了很多,但身周都是自己的弟子,她不想再壓抑自己的情緒,冷笑說道:「死就是輸,活就是勝,這就是道戰,他要什麼交代?」
一位頗受寵愛的女弟子勸說道:「這種情形,小師叔被人議論也是難免,待寒號鳥的消息回來,自然就好了。」
寒號鳥乃是崑崙派的鎮派異禽,天性不懼嚴寒陰氣,平日裡都在九幽寒潭裡靜養,只有隔數年的梅會時才會被請出來,負責監視雪原上的情形,確定那些年輕修行者的位置,在某些最危險的時刻也會親自出手。
其實南忘明白這一點,寒號鳥是崑崙自己的祖宗,何渭總不能說它說謊,而且就算它沒有看到當時的情形,在場還有證人。問題在於……現在就連她都覺得這件事情有些奇怪,井九與那個崑崙弟子的死有沒有關係,她毫無把握。
就看那幾年趙臘月在旅途上殺人不眨眼的勁兒,再想著前些天施豐臣的死,誰知道井九會做出些什麼事來。
那座她曾經很熟悉的山峰,現在已經變得很陌生了。
……
……
朝歌城入夜。
淨覺寺的桃花早就已經落完了,通往最深處那條通道兩側的桃花燈還亮著。
一位老僧向著石道盡頭走去,看似緩慢,實則只用了數息時間便到了靜室的門前。
他調整呼吸,推門而入,看著眼前的畫面,露出欣慰的笑容。
今天禪子終於肯盤膝而坐了。
雖然他只是盤著單膝,而且主要的原因還是方便他側著身子去看那堆木棍。
「不是聽耳,應該是鐵線蟲。」
老僧知道此事有些急,沒有任何耽擱,直接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老僧法號釋海,曾經在北方那座小城裡服侍刀聖數十年,說到對雪國怪物的了解,整個果成寺沒有比他更強的。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禪子才需要他的建議。
鐵線蟲是雪國深處的一種異蟲,模樣與聽耳相似,也是寄居在各種雪獸的身體裡,但甲殼異常堅固,就算是青山宗的劍都不見得能斬開。至於恐怖的殺傷力,更是與聽耳天差地別。
如果那名崑崙弟子遇著的是鐵線蟲,全無防備的情形下,確實難有幸理。
禪子抬起頭來,有些不解問道:「這種蟲子不是向來都在那位身邊?」
釋海老僧知道禪子說的那位指的是哪位,神情凝重說道:「而且鐵線蟲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就算當年偶爾有那麼幾隻在獸潮退去的時候鑽進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