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出海歸來,我獻上世界地圖 第一百三十一章 陛下,這就是戰爭!
始皇帝所行之政令,本質上就是為了強幹弱枝,加強中央集權。
而趙泗,是站在歷史的角度汲取成功者的經驗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
「仔細說說。」始皇帝饒有興致的開口詢問。
大秦的敵人不是六國,而是舊貴,這是一個不錯的出發角度。
「眼下六國舊貴,田地未沒,爵位未失,家學未散,名聲未去,針對六國舊貴的律法,除了限制六國舊貴的新黔首攜兵令也並無其他律法。
眼下大秦的貴族,是七國的貴族,可是天下已經一統,如何能以一國之力供養七國貴族?」
「大秦是干,六國就是枝,眼下該做的就是修剪枝葉。」趙泗語氣沉重。
「枝葉搶走了軀幹的營養,故而軀幹不能粗壯,修剪枝葉,是要用刀的!」趙泗眼神銳利。
「眼下的大秦,疆域遼闊可是吏員卻不足,律不及地方,六國舊貴聲望財富尚在,如六國傳世之貴,如楚國項家,依舊可以影響地方。依臣愚見,凡一千石以上的舊貴,就該頒布政令,舉家遷入關內,匯聚關中。
如此,六國大貴遷移,一不能再影響地方,二於王城治下,不可媾和貴族影響政令,三可收天下之財匯聚關內,此為強幹弱枝也!」
遷移六國舊貴族,肯定不是什麼人都遷移。
要遷移的是名望大,財富多,土地廣,嚴重影響了地方治理,土地分配,財富占比的大貴族,要遷移的是六國的頂級貴族,而不是那群中小型貴族。
只有擁有廣泛財富,名望,土地的大貴族,才擁有掌握當地生態,影響大秦統治的能力。
以一千石為標準是一個不錯的方法,一千石往上,那可都是大貴族了。
始皇帝點了點頭開口道:「不錯,不過遷移六國舊貴入關,又該安置在何處?田地又該如何分配,又該如何安撫?」
趙泗聞言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陛下,修剪枝葉,要用刀!」
「他們是大秦的統治地方的障礙和敵人,而不是大秦安撫的對象。」
「分地?為何要分地?要分也是按照大秦律法,以一家百畝之田分之。難道他們在地方有多少田地,大秦就要在關中給他們補償多少田地麼?
六國覆滅,爵位不失,田產不沒,財富不收,為王不能盡忠盡命,屈膝一軟就能保存大部分財富,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商君當初變法,刑殺老氏族,分大家為小家,孟西白三氏在變法之時,刑殺過千餘,公子虔都因此黥鼻,關內的公族是流過血的,甚至舉家而亡者亦不在少數。
他們的爵位是靠軍功搏來的,是靠流血換來的。
當今關內高爵,哪個不是因功而封?便是王室子弟,沒有軍功也不能入宗廟,食俸祿。
六國舊貴一無迎獻之功,二不能為君王效死,三又擾亂地方治理政策下達。
為何要安撫?老氏族和公族流過的血,六國舊貴憑什麼不流?」
「陛下博浪沙遇刺,大索天下,迄今為止依舊沒有抓獲兇手。那刺客莫非能變成天上的鳥雀海里游魚?商君在自己制定的驗傳制度和官驛制度之下都不能倖免,那刺客為何能逃之夭夭?
大秦推行的政令出了關中,進展緩慢,難以執行,一方面是因為吏員不夠用,土地又太遼闊,消息傳遞太慢。
可是連行刺陛下之人都能逃之夭夭。
群眾裡面有壞人啊陛下!」
「刺客是如何得知陛下行進之路的,又是如何躲過隨行士卒的查驗的,又是如何在行刺失敗以後逃之夭夭的?」
「當年商君變法,老氏族和公族流了多少血?」
「眼下的這群六國舊貴,就是抽十殺五都不會冤枉!」
「秦律嚴苛,可是只要百姓能夠活命,沒聽說過為了前途而當盜匪,故意觸犯秦法的,他們所求不過三尺棲息之所,幾畝薄田,以求果腹。」
「可是貴族求的,不僅僅是飽腹,也不僅僅是活命。」趙泗抬頭看向始皇帝。
「南至百越六十萬大軍,河套三十萬大軍,大秦覆滅六國之時,效死者是黔首。
收走百姓再多的賦稅,剩下的糧食只要足夠百姓裹腹,百姓就不會有甚麼怨言,徵調再多的勞役,百姓只要不至於身死,也不會反抗。
可是貴族呢?他們畜養門客,兼併田地,逃避賦稅。
對待百姓要讓他們活在生死邊緣,對待六國舊貴,僅僅是讓他們舉家遷移,他們就會因此反抗。
這樣說來,誰是順,誰是逆?」
「馭民五術,並沒有錯。
可是收賦稅的時候他們是民,不收賦稅的時候他們是貴。天底下哪有這麼好的事情?」
「儒家說民為重,法家說疲民弱民,究竟誰是民?」
「我把大秦和地方比喻成軀幹和枝葉,誰是枝葉?誰在和軀幹搶奪營養?
不是黔首,黔首最多受不了活不下去為盜,卻沒有霍亂秦法秦律造反的能力。
公子成橋謀反,昌平君謀反,可是沒聽說過哪個黔首聚集一幫子人謀反。
黔首算不上枝葉,他們只是一滴水,一點泥。
黔首為從未和樹幹搶奪過營養,相反,他們在為樹幹提供營養,一家賦稅一千斤,十家就是一萬斤,一家服役一人,十家就出一什之兵。
千家黔首供萬斤糧,萬家黔首出十萬兵。
他們匯聚在一起,就是樹木生長的一切。」
「天底下的黔首就那麼多,能供養出來的糧食財富是有限的,除了大秦,黔首還在供養誰?他們的財富,糧食,除了交給了大秦,還被誰奪去?」
「故而我說,大秦的根基並非老公族,而是老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