軺車疾馳，碾壓在青石板街上發出連綿不絕的聲響，打破了這一刻咸陽街巷的安靜。

    趙術站在軺車之上，望著初明的天空，大秦的天空很青亮，這一刻大日初升，光芒籠罩，很是美好。

    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泥土味。

    風輕吹，讓人沉醉。

    「公子，先生的府邸到了。」鐵七的聲音傳來，將趙術打斷。

    「嗯！」

    從軺車上下來，趙術走進了蓋聶的府邸，對於這些練武之人，這個時候，只怕是早已經等候多時。

    「術，見過先生！」走進府邸，趙術便見到了一身短衫，提著劍的蓋聶。

    「公子來了啊？」

    蓋聶見到趙術到來，笑著打了一聲招呼：「我為你準備了劍與短衫，你先去換上。」

    「諾。」

    拿著短衫，趙術換好，然後提著鐵劍，看向了蓋聶。

    「朝著這棵老柳，練習揮劍！」

    蓋聶指了指院落中的柳樹，朝著趙術，道：「我去準備藥膳與藥浴的一些東西。」

    「揮劍之時，不要胡亂的揮，而是集中精神，用全身的力氣凝聚於劍上。」

    「想像成，這一劍下去，就能夠將這個敵人斬殺，若是不能斬殺，你就得死。」

    「諾。」

    看了一眼趙術，蓋聶轉身走了，他沒有留下來盯著趙術，也沒有找人監督。

    他心裡清楚，像趙術這樣的人，年紀輕輕就能夠取得這麼大的成就，必然是心志堅定，極為自律。

    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需要監督。

    目送蓋聶離去，趙術提起長劍，望著眼前的柳樹，整個人變得平靜，然後提氣一劍揮出。

    長劍砍在樹上，巨大的反彈力，震得虎口生疼。

    「唰唰.......」

    趙術連續揮出十劍，他虎口已經隱約可見的血跡，手臂發麻，都有些握不住長劍了。

    這個時候，他也是發現了問題，他揮劍力道全部集中，只是一瞬間瀉出，無法收回。

    以至於每一劍全力而出，都是落在了柳樹上，巨大的反彈力，讓他受傷。

    望著眼前的柳樹，趙術眼中掠過一抹精光，他覺得這一劍，應該是全力揮出，在斬入柳樹的那一瞬間完美收力。

    一念至此，趙術也不再繼續揮劍，而是閉上了雙眸，他在心頭推演揮劍的角度與對於力氣的控制。

    一遍又一遍。

    許久，趙術睜開了雙眸，眼中掠過一抹精光，不顧雙手的疼痛，一劍揮出。

    反彈力雖然有所減弱，但依舊是存在，他再一次調整力氣與角度，一遍又一遍的練習。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蓋聶方才徐徐走來，站在不遠處看了一會兒，眼中掠過一抹驚訝。

    這一抹驚訝剛剛出現，便盡數收斂於眼底深處。

    「公子，可以休息一會兒了。」蓋聶朝著趙術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你跟我過來。」

    「好。」

    大木桶之中，熱氣騰騰，趙術都能夠看到水中漂浮的各種藥材，大霧升騰，將房間籠罩。

    「別愣著了，脫掉衣衫，然後進入。」蓋聶走出房間，將門拉上，淡淡的聲音傳來：「等我叫你在出來。」

    「諾。」

    望著熱氣騰騰的木桶，趙術三下五除二將衣衫剝掉，然後走進了木桶，咬著牙盤坐在其中。

    門外。

    蓋聶眼中滿是笑意。

    他沒有想到，趙術的悟性如此之高，他只是說了一遍，都沒有演示，但是趙術卻快要領會了。

    這樣的天賦，足以打破一切規則了。之前他想要助趙術一臂之力，讓他一窺天下至強。

    他之前，覺得藉助秦王室的資源，以及他的教導，趙術這一生，還是有希望的。

    而現在，蓋聶覺得趙術一定會一窺天下至強。

    「也許老夫也會得到一個衣缽傳人，只可惜，他註定屬於廟堂，而不是江湖。」

    幽幽一嘆，蓋聶轉身離去。

    .......

    章台宮。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