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不太好！」

    呂四娘睡著了以後，就開始說胡話，扶蘇也有些分不清楚，這倒實在是睡著了，還是昏迷了。

    看著一臉水色的呂四娘，扶蘇卻又不忍心叫醒，只是吩咐周市趕著馬車的速度稍微慢一些。

    趙雲和養由基兩人一前一後，護衛著馬車，在有一天時間，也就能達到約定的地方。

    只是情況有些不對勁，官府的文書似乎已經送過來。

    「快些趕路，這邊我抱著夫人。」扶蘇提高了幾分聲音，只要到了中邑城，軍中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把華佗找來，往返最多不會超過十天時間。

    路上已經耗費了不少的時間。

    春盛藥師似乎能察覺到一些什麼，不過卻非常識趣，並沒有說話。

    趙雲每天都會在路過的村寨中去買一些藥材，之前倒是有些小賊窺視他的錢財，尾隨其後，接過全部都癱在地上哼哼。

    周市加快了速度，車廂搖晃的更加厲害起來；可是如果不加快速度的話，等到被漢地的兵馬追趕到了，那個時候扶蘇背著一個病人，只怕更加困難。

    凝視著呂四娘的面頰，不知道為什麼，扶蘇想到了那個死在自己手裡的孩子——少帝劉盈。

    如果說報應這種東西，扶蘇自然是不相信的；他殺了太多的人，要真的是有報應，那幾輩子、幾十輩子都無法清算。

    可是人一旦到了自己都無法控制局面的時候，心中總會生出一些畏懼的情感來；扶蘇以前覺得，自己身為大秦皇帝，本身就沒有什麼事情做不到。

    「對了，系統能不能花費愉悅值治療？」扶蘇心頭一跳，直接進入到了系統中。

    「叮咚！系統提示，宿主可以消耗愉悅值或者是仇恨值治療傷體，但是治療疾病不同於治療戰傷，每一個人的身體只限於治療一次，請問宿主是否繼續？」

    扶蘇想了一會，點頭道：「繼續！」

    「叮咚！系統提示，宿主現在擁有愉悅值為159點，仇恨值為413點！」

    扶蘇回想著當初打下睢陽城和收復霍人城的時候，獲得了五六百點愉悅值，只是沒有想到這段時間仇恨值的增幅，竟然也如此恐怖。「

    「每一次治療病體，需要花費五百天愉悅值或者是仇恨值，而且每一個人身上只能治癒一次病，請問宿主是否繼續？」

    「繼續，消耗五百點愉悅值！」

    「叮咚！宿主即將消耗五百點愉悅值治療呂四娘的病體……恭喜宿主，呂四娘將會在接下來的一個時辰內痊癒，宿主當前愉悅值為10點，仇恨值為413點，此外還有一個復活特權未曾使用過。」

    扶蘇退出了系統，用自己的臉頰貼在呂四娘滾燙的面上，大顆大顆淚珠流了出來；後宮中所有的人，皇帝感情最深的，自然就是呂四娘。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應該是一個人在黑暗中孤獨的等待死亡的到來；扶蘇覺得還有比這個更加恐怖的事情，那就是看著這個世界上自己最心愛的人死在自己的懷裡，那種痛苦，不是經歷過的人，絕對不明白那種煎熬，像是用刀子，把自己的血肉一層一層的撕開，然後在心臟上一刀一刀割肉……

    在呂四娘懷有身孕的時候，扶蘇曾經固執的想過，只要生下來的是男兒，就直接立為太子。

    這些想法一直都深埋在皇帝心中，他從來沒有於任何人說過。

    哪怕他可以任由皇后參與政治，甚至於對皇后的一些小動作不理不問，可心中第一位的人，卻還是呂四娘。

    「四娘……」皇帝抱的更緊，但是心卻放鬆了。

    「雖然知道你不是血肉之軀，也不能出現在朕的面前，但……還是要說一聲謝謝。」扶蘇進入系統中，傳達了這樣一個信息。

    「叮咚！宿主第一次對本系統表達謝意，以前召喚那麼多的謀臣武將，都不曾表達過謝意，這一次系統返還至於呂四娘的五百點愉悅值，僅此一次！」

    扶蘇掀開車簾，讓外邊的風吹了進來，把車廂中濃厚的藥味全部都吹出去，新鮮的空氣伴隨著春天的花香味道送了進來，這時候正好路過一片樹林。

    各種鳥叫的聲音也迴蕩了開來，沖在前邊的趙雲放慢了戰馬的速度，手指頭摸在腰間的佩劍上，從他當年遊俠的經驗來看，這樣的荒野之地，樹木濃密是最容易遇到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