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國相 第三百二十四章 秦之變局,便在於吏!(2/3)
更新:02-20 15:58 作者:一兩故事換酒錢 分類:其他小說
旬日。
張良早已獨自離去。
何瑊在事了後,並未直接回潁川。
他也不願再回去了。
韓地早已不是韓人的韓國了,而是一群首鼠兩端的投機者,他跟這些人話不投機,眼下張良又單獨離開,他自不會去噁心自己。
因而繼續留在了楚地。
在這十日間,他跟舊楚貴族搭上了線。
搭上的還是舊楚大族。
宋氏。
宋氏在前段時間的清剿中損失慘重,秦人緝拿的六千多貴族中,他們宋氏近乎占了千人,不過宋氏家大業大,也懂得狡兔三窟,雖然元氣大傷,但總歸還有些底蘊。
只不過目下已不敢再回朱方。
而是棲身在附近山林,準備等風頭徹底過去。
時值晌午。
艷陽高照,何瑊準備小憩。
也就在這時,他突然聽聞木屋外,隱隱約約傳出三個字。
求賢令!
驚聞這三個字,何瑊瞬間精神。
睡意全無。
他直接推開木門,朝屋外大步走去。
見何瑊這麼急忙過來,宋義卻是愣了一下,好奇道:「何兄,為何這麼驚慌,可是山林中住著不習慣?」
何瑊搖頭,他沉聲道:「剛才在屋中,似聽到宋兄提到了『求賢令』,不知可有此事?」
宋義輕笑一聲,笑著點了點頭。
「秦廷當真頒布了求賢令?」何瑊面色嚴肅異常。
宋義道:「這自然為真,不過這求賢令,有什麼問題嗎?」
宋義倒是有些好奇。
求賢之事,自百家崛起,便一直風行,各諸侯都有頒布,秦也不例外,為何這次秦頒布求賢令,何瑊會有如何大的反應?
何瑊陰沉著臉,卻是沒有開口。
張良又對了。
他這幾日都以為張良是猜錯了,但而今真的聽到,也不由感到一陣頭昏目眩,不僅是驚嘆張良的洞悉之能,更驚嘆秦廷之陰險狡詐,竟真的將他們給騙住了。
一時間。
何瑊臉色漆黑。
見狀。
宋義以為何瑊是驚怒於秦廷的作為,畢竟何瑊是一心反秦的,聽到秦頒布求賢令,有些激動,倒也可以理解,但這個求賢令,跟過去的求賢令可是不同的。
宋義緩緩道:「何兄莫要激動。」
「這次秦廷頒布的求賢令,跟過去的求賢令不同。」
「有何不同?」何瑊依舊陰著臉。
「這求賢令出自扶蘇之手,也即是以儲君身份頒布的。」宋義神色淡然道,他對這所謂的求賢令很是嗤之以鼻跟不屑。
「不是秦廷?」何瑊一愣。
宋義搖頭。
他嗤笑道:「自然不是,若是秦廷頒布的,我又豈會這麼從容?」
說到這。
宋義也不由冷笑道:「秦廷當真是荒唐,連求賢令都這般敷衍,扶蘇雖為儲君,但他能給天下士人提供什麼官職?也就一些微末官職,或者一些郡縣『吏』職罷了。」
「這又豈能讓人動心?」
「秦廷如此傲慢,如此輕視士人,又豈能得士心?」
「呵呵。」
宋義譏笑連連。
但相較於宋義的譏諷,何瑊卻是徹底愣住了。
吏.?
他若是沒記錯。
張良臨走時,便面色凝重的提到,秦廷主要著手的便是『吏』,也是以『吏』為重,甚至這一兩年的種種措施,都是為『選吏』在做鋪墊。
而扶蘇頒布的求賢令,又正是求的『吏員』。
這完全符合張良所說。
一旁。
宋義一直在注意何瑊。
見到何瑊臉色變了又變,而且還越發難看,心中也是更加好奇,不由問道:「何兄,你這是想到了什麼?為何會是如此臉色?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難言之隱?亦或者是一些我沒有料到之事?」
何瑊深吸口氣,壓下心頭不安。
他看向宋義,臉上露出一抹很難看的笑容,沉聲道:「宋兄,可曾聽聞過張良?」
「張良?」宋義面露驚疑,不解道:「這自然是聽聞過,當年這位仁兄博浪沙刺殺嬴政之事,天下皆知,我同樣神往久矣,又如何能不知曉?我若是沒記錯,他同樣是韓人,只是這跟當下之求賢令有何關係?」
「何兄為何會突然提及此人?」
宋義一臉疑惑。
何瑊苦笑一聲,道:「張良此前跟我一同來的楚地,只是後面似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便獨自離開了,而他在臨走時,曾跟我單獨說了一些事,其中便提到了『吏』。」
「張良說,我們都為秦廷算計了。」
「秦廷這次的主要目標,並非是針對地方官吏,也非是針對六國貴族。」
「而是著手於吏!」
「而『吏』是秦制之根本。」
「也是秦廷選擇的破解當前困境之要點。」
「我當時聽到張良提起這些,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這其實是有些荒謬的,畢竟六國貴族遭受了這麼大的損失,而地方官員更是被清洗了數遍,怎能不是秦廷之重點目標?」
「但方才聽到求賢令,聽到針對的是『吏』。」
「我才陡然驚醒。」
「張良所說已一一應驗了。」
宋義一愣。
他狐疑的看了何瑊幾眼,有些不確定道:「張良當真是如此說的?」
「我跟張良私交甚篤,平素更是同吃同住,豈能有假?」何瑊激動道。
「那張良還有說其他的嗎?」宋義凝聲道。
他也微微色變。
對此事認真謹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