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親王 第一百六十二章 野心家
「全賴陛下信任,太子賞識。」
曾毅衝著紫禁城的方向拱手,不管皇帝是否能看到,這份姿態,卻是做足了。
滿朝文武,無論多麼的權高位重,可,怕是都要表達出對皇帝的尊崇的,畢竟,這是皇權天下,皇帝一句話,就可以讓一個當世大儒去死。
當你的方孝孺,世間少有的大儒,結果,照樣死在了皇權之下,甚至,是為史上唯一被誅十族之人。
是以,不管心裡是如何想的,時刻表達出對皇權的尊崇,絕對不會是什麼壞事的。
「曾郎中所言甚是,咱們這些個官員,全賴陛下信任。」
王鏊呵呵笑著,也附和了曾毅幾句。
不得不說,在朝為官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這種奉承的話,多說幾句也沒什麼的。
「這個王正,品行惡劣,留在都察院,也是害群之馬,更是禍害朝堂,讓朝廷名譽受損,威嚴受損。」
曾毅卻是猛然提起了王正,語氣剛正,言語間,對其深惡痛絕。
「正該如此。」
王鏊在一旁附和,道:「這王正,卻是想拿京察來做人情,這等人若是留著,必是朝廷一大禍害。」
曾毅和王鏊,這兩人,這麼一說,算是給王正的京察評定定下了格調,也算是給王正的官途劃上了終點。
京察評定獲得劣三等評定,必定會被降級外放或者是降級使用,怕是王正這個正四品的官員成為六品官也是有可能的了。
而且,在加上今日之事,怕是不等京察結果出來,王正就自行辭官而且了,這樣,總還是能留得一份體面的。
若是真等京察的評定結果出來了,那是要連最後的一絲體面都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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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曾毅,小小年紀,卻是不簡單啊。」
京察的某個院落里,兩個老者坐在亭子下,舉旗而落,嘴裡談論的,卻是如今朝堂上風頭最盛的曾毅。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過剛易折。」
穿著白色粗布衫的老者手持白子,落在了棋盤上,行為一個大龍的局面,把對方的棋子給逼入了死角,剛才還勢如猛虎的黑子立時散了氣勢,成了一盤散沙。
「不下了,這麼多年了,就沒贏過你。」
穿著灰色長袍的老者把手裡的棋子一扔,也不氣惱,卻是笑著道:「這麼多年了,我這棋藝是別想超過你了。」
「人生如棋。」
白色粗布衫老者呵呵笑著,一個個的捻起棋盤上的棋子,放入棋瓮,言語間,卻是頗具得色。
「你也不用在那諷刺,人生如棋,卻也只是如棋,並非是棋。」
灰布衫老者哼哼著,道:「你棋藝是為高超,可別忘了,棋和人,畢竟是不同的。」
「噢?」
白色粗布衫老者呵呵笑著,差異的看著對方,道:「怎個不同?」
灰色布衫老者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著亭子外的冰天雪地,嘆了口氣,道:「棋盤變化萬千,終究不過是一盤棋子,兩個人罷了,是最為簡單的。」
「比起人世間這盤大棋來,卻是根本無法相提並論的。」
灰色布衫老者看著對方,雙眼抹起一絲略帶嘲諷的笑意:「枉你棋藝超群,難不成,還看不透麼?」
白衫老者沉聲不語,到了他們這個年紀,少了那些意氣相爭,多了些沉穩,老成。
正如對方所說,棋如人生卻非人生。
棋局,只有兩個對手,而棋子,是不會有思想的,棋局如何的千變萬化,其實,都是兩個人之間的較量。
可是,人生卻不同,人,不同於棋子,人是有思想的,正因為此,才會有那麼一句話,人算不如天算。
更有天計算盡終成空。
上位者,自以為其是棋盤的掌棋手,可殊不知,其或者也是他所認為的棋子手中的一枚棋子。
這就是人世,每個人都是棋子,同時,每個人,也都是掌棋之人,同時,每一顆棋子,都有自己的思想,隨時都可能出現異變。
棋子,只能按照規定的規矩去走,可是,人,卻非如此,若是逼急了,怕那些個什麼規矩,全都要拋在腦後了。
「你是來當說客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