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白天，順軍的進攻梯隊是換了一茬又一茬。

    期間，也曾幾次靠近明軍營地，且還有一次就真的殺了進去，但最終還是因為明軍的頑強反抗把順軍給逼退回來。

    一天下來，順軍足足戰死了近五千人，傷者人數更是達到了六七千之巨。

    相比之下，明軍大約戰死了兩千人，傷者也是不計其數。

    事實已經證明，或單論戰力的話，明軍還真就不是順軍的對手。主要也是明軍的訓練時間太短，加上沒有什麼戰鬥經驗，很多人只是憑著一腔熱血與敵拼戰。

    真到生死之戰的時候，很多明軍都忘記了之前的所學，更不要說組織什麼戰陣了，這才給了順軍機會，殺傷了他們這麼多人。

    待一天的戰鬥下來，天已經開始黑下來的時候，順軍終於停止了衝鋒。

    明軍這邊，胡云峰和吳麟征也在巡邏了一圈，安排晚上值夜的明軍之後，來到了皇太子朱慈烺的營帳之中。

    「兩位將軍辛苦了。」一見到胡云峰兩人走了進來，朱慈烺便起了身，絲毫沒有擺出他皇太子的架子來。

    「太子殿下，今天我們的將士很勇敢，打退了十幾次順軍的進攻，很多士兵正在完成由新兵到老兵的蛻變，相信在有幾戰之後，他們的戰鬥力一定會形成一個質的飛躍。」吳麟征率先開了口，臉帶興奮般地說著。

    「好，好呀。」朱慈烺也是非常的高興。

    他今天一直在觀戰，自然看出了己方的一些劣勢，將士們勇敢是勇敢，但就要打起仗來時沒有章法，以至於不能互相配合，這才讓損失如此巨大。

    明軍這邊很是欣慰，徜徉在打勝仗的氣氛之中。反觀在外圍的順軍，氣氛就顯得凝重了許多。

    袁宗第的主帳之中，谷英和張能帶著一眾部將都來到這裡，正在聽著袁將軍的訓斥。

    「一天的時間，我們戰死的人數竟然是明軍的三倍，就算我們是攻擊的一方，也不應該如此的，你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袁宗第的目光掃過眾將，臉色陰沉般地說著。

    大家都低著頭，敗了就是敗了，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沒有用，說得多只會引來將軍更多的怒火。

    「怎麼都啞巴了呢？我們面對的是五萬明軍新兵，他們滿打滿算，訓練的時間連一個月都沒有，卻可以擋住我們順軍精銳的兵鋒，這是不是你們都太無能了，啊？」

    沒有人回答，並不代表袁宗第就不發火了，斥責之聲繼續由口中噴出。

    事實上，他所說的順軍精銳明顯是有些誇大了。

    明軍是沒有怎麼訓練，他們順軍就比之強到哪裡去了嗎？

    平常沒有仗打的時候，又幾時好好訓練過？他們只不過是因為仗打的多了，經驗比明軍多了一些而已，若是論真正的實力，不過就是半斤對八兩罷了。

    就像是今天戰死了六千餘眾，多數都是最底層的順軍，說他們是老百姓也並沒有錯。而這六千數量之中，真正屬於順軍的精銳不足八百人而已。

    但袁宗第才不管那麼多，他看到的是今天戰死的數量比明軍多，這就讓他無法接受。

    明軍的新火器還沒有出現呢，竟然只是冷兵器的對戰，他們的損失還要比明軍多，這樣一來的話，還談什麼打敗明軍，談什麼活捉了大明皇太子？

    接下來足足一刻鐘的時間，袁宗第也沒有停止怒罵，吐沫星子橫飛的同時，讓谷英和張能等人都抬不起頭來。

    直到好一會之後，袁宗第似乎是罵累了，這才喘著粗氣問著，「說說吧，你們可有什麼好的建議？明天準備如何再戰？」

    這是要問計了，眾將知曉，此時不說點什麼是不行了。最終還是由身份最高的威武將軍谷英開了口，「將軍，今天看起來我們是沒有占到什麼便宜，但實際上明軍也一樣沒有討得什麼好處。僅是今日一戰，消耗的明軍箭矢數量就是不少。憑著這些，明天一戰，我們受到的弓箭傷害就會低上很多了。」

    「谷將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