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的聲音落下,老朱、老朱棣以及朱高熾這祖孫三代,亦是在同一時間開始了頭腦風暴。
祖孫三人的目光落在朱瞻基身上,皆是投去了讚賞。
顯然,老朱、老朱棣以及朱高熾都認可朱瞻基所說的這個答案。
「不錯,回答的很好。」
季伯鷹抬手一甩,一道金影掠風而過,朱瞻基下意識抬手一抓。
攤開掌心,那是一枚金色的圓球,準確來說,是用金紙包住的圓球。
「這是巧克力。」
『巧克力?』
朱瞻基一愣,接著下意識撥了撥,將這外面的金紙剝開,裡面是黑色的『石頭』。
「仙師,這個…」
「可以吃。」
得到季伯鷹的答覆,朱瞻基這才沒有猶豫,一口塞進了嘴裡。
霎時,眼睛就直了。
巧克力這玩意,幾百年後的康熙年間才傳入華夏,而且香醇程度遠不如後世。
「可美味?」
朱高熾吞了吞口水,下意識問出了聲,他胖,不是沒理由的。
大明十六帝中,對吃最有追求的,莫過於這位只在龍椅上坐了十個月的洪熙皇帝,各種編排他吃東西的野史都能寫出一本百科全書。
「甚好。」
朱瞻基篤定的點了點頭。
「吃吃吃,你這腦子裡就知道吃?!」
「認真聽仙師講課。」
老朱棣瞪了眼朱高熾,朱高熾胖身一正,認真看向季伯鷹。
季伯鷹將散落的幾縷長劉海往後一撩,瞥了眼外面的天,又掃了眼這桌上的四位大明天子,一個時辰的時間快到了,這永樂時空的天也快黑了。
「時間不太夠,我就不一一問了。」
季伯鷹用指尖輕輕點了點桌面。
「接下來我所說的,都是重點。」
老朱棣、大小朱都會神色一緊,他們都下意識以為仙師有其他要事處理,唯有老朱知道這個時間不夠是什麼意思。
「兄長請講。」
老朱深吸一口氣,他預感自己要的答案終於到了。
「一、立下祖制,太子與諸王伴讀不可取用宦官,且近身宦官,不論何職,需三月一換。」
每三個月換一次近身宦官,這樣一來,不論是再有心計的太監,沒有辦法長時間近身相處,都不可能得到權位者的信任。
比如給戰神做老師的王振,如果他只能教朱祁鎮三個月,那戰神絕對不會對他百依百順。
而照此形成慣例,哪怕太子登基之後,往後對宦官的親近感也不會太近。
「當然,這只是儘可能的降低往後君主對宦官的信任,並不能完全杜絕。」
季伯鷹說完這第一點,朱瞻基心裡有點難受了。
陪他玩蛐蛐的那幾個太監都是高手,這要三月一換,自個去哪找新的陪玩?
老朱和老朱棣則是都點了點頭,顯然很認同這個法子。
「二、賦予內閣應有的法理地位,將內閣首輔明定為朝堂百官之長,官階你們自己定,但一定要在六部主官之上。」
「我的建議是,從一品。」
明朝的內閣從一個秘書處成長為帝國中樞是一個漸變的發展過程,包括內閣的地位提升也是逐步提高,最終歷史的選擇是讓它凌駕六部之上,而完成這個選擇耗費了近百年。
這就像是過河,與其摸石頭過河一個一個坑踩過去,不如直接建一座跨河大橋。
「另外,需要建立一套完善的入閣考核機制,具體考核要求你們自己定,最終裁決權在天子手中,由天子賦予閣臣權限,將入閣制度化以及皇權賦予化,斷絕大臣為了入閣而刻意在朝中內外結黨,同時斷絕內廷干預內閣的路子。」
在大明的某些時期,司禮監之所以能夠操縱內閣,就是因為內閣缺乏完善的入閣制度,以至於這些宦官可以鑽空子,扶持自己的人進入內閣,以此達到操縱外廷的地步。
因為司禮監雖然握有批紅之權,但必須要由內閣票擬,否則他這批紅批白紙?
而閣臣刻意去朝中結黨,其中一部分緣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