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春色 第七百二十二章 自我修養
鴻臚寺、禮部等官署,以及內宮諸監,布置了兩位妃嬪冊封典禮。兩場典禮各持續了小半天。
在冊封莊妃李賢惠的過程中,她與朱高煦好像沒甚麼關係一樣,各自在不同的地方做著繁複的禮儀。
期間朱高煦只見到李賢惠一面,便是她來朝拜道謝的時候。她穿著盛裝禮服、離得有點遠,朱高煦連她的人也沒看清楚,幸好之前就見過了。
而冊封沈寶妍前,出現了不愉快的聲音。那個曾被活-埋了七天七夜不死的給事中陳諤,上書對沈氏(寶妍)的生父身份提出異議。於是朱高煦下旨,追贈沈寶妍的亡父為錦衣衛指揮僉事。
三月下旬,因有新封的妃嬪,朱高煦便決定、這兩天不遵守輪流侍寢的規矩,先召莊妃侍寢。
旁晚時分,朱高煦沐浴更衣,換了一件尋常的袍服,在乾清宮十分期待地等著李賢惠。
沒過多久李賢惠在一群宮人的護送下,來到了朱高煦的寢宮。朱高煦一看之下,竟然愣了片刻才回過神來。
李賢惠穿的是一種深衣。深衣在秦漢最常見,袖子很大、上衣下裳連在一起,裙子在下擺處只露出很短的一段。李賢惠身上那套深衣,是深青色打底、拼鑲了很寬的紅色衣邊。首飾很少,她柔順的秀髮沒有盤起,稍稍遮住了飽滿的額頭兩側。
這身打扮倒讓她別有一番溫柔風情。卻讓朱高煦有一種好像「又穿越了一次」的錯覺,因為她的打扮、與明朝的衣裳格格不入。想來朝-鮮國的貴族服飾,與明朝極為相似,就算她穿的是朝-鮮國衣裳、也不該讓朱高煦覺得稀奇才對。
「臣妾叩見聖上。」李賢惠緩緩地叩拜執禮。
朱高煦瞧著她,琢磨了一會兒。看著那較寬的衣邊,他這才被提醒了,忽然想起李賢惠穿的是一種漢人的禮服,叫褖衣;屬於燕居時的貴婦服飾。
大明皇宮裡的妃嬪幾乎不穿這種衣裳了,因為燕居之時連皇后也穿得比較隨意,甚至可以自己設計款式。但全靠照搬大明禮制的朝-鮮國,似乎並不是所有人都了解這些變革。而李賢惠在皇宮裡、好像還比較拘謹,甚麼都小心翼翼的,嚴格遵守著禮制。
朱高煦把她扶了起來,看著她那緊張而羞澀的表情,他頓時便興致盎然。他徑直一揮手道,「都出去罷。」
「是。」宮女宦官們一起作禮,紛紛退出了寢宮。
「臣妾服侍聖上寬衣。」李賢惠顫聲道。她以為朱高煦屏退侍從,是一種暗示。
朱高煦聽罷,也沒反對,將錯就錯直入主題。她的動作十分輕柔細緻,緩緩將朱高煦的袍服脫去,只剩下白紗褻衣。朱高煦沉下心來,坐到了大明朝規格最大的大床上。
李賢惠站在他的面前,當著他的面開始慢慢地寬衣解帶,綬帶、髮簪、袍服一樣一樣地去除,整齊地擺放在旁邊的柜子上。
她的動作很溫柔、講究,臉上的神情卻十分豐富有趣。同樣接受著儒家男女大防禮教的經歷,可現在又得名正言順地做這種事,前後顯然充滿著矛盾;加上初次的羞意本性,都在她的神態舉止、眼神中微妙地展現出來了。
朱高煦看到了她顫抖的睫毛,她的眼神閃爍,好像很想看他、又不好意思看的模樣。她展開交領衣襟時,作態糾纏而扭捏,手很用力地捏著衣襟,但是動作卻又慢又輕。
在此時緩慢而細緻的過程中,偶然之間朱高煦有點走神。
他想起了在征安南國時的一次經歷。當時有一個投降的胡氏政-權大將,名叫阮公瑰,這個人部署的防務非常荒唐,還在府中養了幾百個小妾。明軍開進阮公瑰防守的州城,自然就俘獲了他的大群女人。那麼多人,來歷和姿色也是參差不齊。朱高煦挑選時,發現有些不知來歷的土人女子明明長得不錯,穿得還十分暴-露大方,但他就是沒有興趣,也不知道緣故。
現在朱高煦算是明白了,那些女子缺的是一種雕琢的氣質,以及藏在衣裳下面的微妙心理。女子穿甚麼樣的衣裳,都會脫掉;他卻有點執著於「脫甚麼樣的衣裳」,十分奇怪的心思。
而李賢惠輕緩的動作,也讓朱高煦從急不可耐的心情中、稍許耐心下來了。他似乎受了她的影響,今夜將更加細心地慢慢品味她的一切。
……次日早朝,君臣在奉天門外門內,重複著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