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下了，哥。」濤功又問道，「還有呢？」

    「還有就是第二點。」濤敏又說道，「找人去北京散播消息，就說榆林灣擁兵自重，有造反的意圖。」

    「這麼說崇禎能信嗎？」

    「信不信的再說，死馬權當活馬醫，能給他們扯扯後腿也行。」

    濤功記下了第二點：「還有嗎？」

    「還有一點是最重要的。」濤敏突然笑道，「榆林灣想去越南，倒是給咱們提供了一個機會。他們這次打越南最少也要半年到一年，咱們就利用這個機會拿下日本。你還要抓緊督促船廠，無論如何年底前完工那四艘戰艦。我估計榆林灣很可能會在過年的時候開始進攻越南，咱們同時進攻日本。」

    榆林灣的軍委會也召開了一個緊急會議，蔣北銘從北京送回來了眼鏡蛇的情報，濤敏正在朝鮮趕製戰艦，並且準備集結八萬朝鮮新軍，同樣是動向不明。

    榆林灣在北京城放出去的消息起了作用，崇禎命令蔣北銘帶著快槍隊回到了北京，西安那邊重新交給了楊嗣昌他們。

    蔣北銘的情報中還提到了一個問題，北京現在出現了流言，說榆林灣有擁兵自重的傾向。同時，蔣北銘在西安和左良玉幹過一仗的事也被人捅到了朝廷上。據王承恩的消息，已經有數道摺子彈劾蔣北銘和榆林軍。

    對於北京方面的變化，軍委會倒沒怎麼放在心上，因為蔣北銘已經被彈劾慣了，哪年也會被人告幾次狀。可是對于濤敏的行為，軍委會卻是有些傷腦筋，他到底想幹什麼。

    曾廣賢認為濤敏可能會再次進攻天津或者登州，濤敏現在一定是知道榆林軍的主力回撤到了榆林灣，所以他會趁著這個機會再次大兵壓境，和崇禎講和。

    但是許朗和冷天冰的意見卻是濤敏可能會進攻日本，聯合艦隊都在榆林灣等待著安南登陸行動，濤敏一定是聽到了消息，想要趁著這個時候打下日本。

    王華則提出了一個誰也沒想過的可能，濤敏會不會是和皇太極有什麼矛盾要翻臉，否則他幹嘛集結那麼多的軍隊。況且莽古濟的事情榆林灣到現在也沒弄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這裡面會不會隱藏著什麼秘密。

    各種可能性都被一一提出來，各有各的道理。這個會議開了整整一天，最後軍委會拿出了一個決議，先不管濤敏的目的是什麼，安南登陸計劃不變。同時軍委會指示王華，既然北京有榆林灣擁兵自重的流言，也讓在東北的特工放出消息，就說濤敏想在朝鮮自立，刺激一下皇太極。

    雙方的特工部門都忙活了起來，各種特工間諜開始穿梭於中原大地，從北往南，從南往北。

    正在雙方各自忙活，積極備戰的時候，沈大興又把董非和秦松旺請到了他的軍工科研所。沈大興在找這兩個人來的時候猶豫了半天，要不要把自己的打算和他們說。按照規定，軍工科研所的最高機密只能是現任的委員長、軍委會主席和軍工科研所所長沈大興三個人知道。可沈大興也知道，這兩個人的能力是根本不行的，自己就是和他們說了他們也不會明白。但是規定就是規定，沈大興只能先向兩個人匯報一下，然後再徵詢兩個人的意見，看看是不是需要和張國棟說說。

    沈大興的這個打算是關於槍械研製的，目前榆林軍正在換裝線膛槍。而且濤敏也知道了榆林軍裝備線膛槍的情況，這就很難說濤敏會不會也在研製線膛槍以便追上這個代差。所以沈大興想向委員會申請一筆專門的經費來研製更新的槍械，後裝槍。

    因為現在還無法弄出金屬彈殼和底火，所以沈大興想搞的後裝槍是模仿了美國m1819霍爾後裝槍。

    霍爾後裝槍是一種彈膛裝彈的燧發槍，其構造並不是很新穎。該槍的槍機機構包括槍機、擊發機構以及連接在機匣上的鋼塊。裝彈時，按壓槍托下方一個扳機狀彈簧掛鉤，打開槍機，然後將槍機向上抬，使膛口向上傾斜。之後向彈膛內裝填一定量的發射藥，用手指將彈丸推至彈膛的最深處。將槍機閉鎖，槍械即處於待擊狀態。如果多加練習，霍爾後裝槍的裝填會比標準的前裝滑膛火槍以及同時代的其他槍快好幾倍。更為重要的是，士兵可以趴在地上填裝銃彈，而不用再排隊槍斃了。

    當然，沈大興的想法是把這種燧發槍改造成為後裝線膛槍。

    沈大興連說帶比劃的忙活了大半天，董非和秦松旺還是沒怎麼聽明白。

    「沈大興，你說的這些我們也不懂。」秦松旺說道，「你就告訴我你們科研所想要多少經費吧。」

    「錢的問題現在還沒法確定，我的意思是撥一筆專款，能用多少算多少。」沈大興沒有辦法，只能又解釋了一遍，「這種槍必須是用機械加工零件然後進行組裝。我們現在的蒸汽機技術越來越成熟，加工零件已經成為可能，並且我們也正在研製彈簧，所以我才有這個想法的。」

    彈簧的發明家嚴格意義上應該是英國科學家胡克，雖然那時螺旋壓縮彈簧已經出現並廣泛使用，但胡克提出了「胡克定律」——彈簧的伸長量與所受的力的大小成正比，正是根據這一原理，1776年，使用螺旋壓縮彈簧的彈簧秤問世。不久，根據這一原理製作的專供鐘錶使用的彈簧也被胡克本人發明出來。而符合「胡克定律」的彈簧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彈簧。

    沈大興雖然也知道「胡克定律」，但是他現在研製的彈簧還處於最原始的階段，並且使用手工製作的，有沒有實用性連沈大興自己也不知道。

    「大興，你也知道咱們現在的經費還是不寬鬆。」董非說道，「而且馬上要進軍越南了。不過你也不用急，我覺得最好是去諮詢一下張主席的意見，如果他同意，我就沒問題。」

    「我也沒問題。」秦松旺也說道。

    「但是我有問題。」沈大興笑道，「按照規定，這件事只能咱們三個知道。」

    「規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董非笑道，「再說就是信不過誰也不能信不過張主席是不是。這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親自去找他。」

    第二天張國棟就來到了科研所，沈大興見到張國棟就像見到了救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