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猛、齊大山等等軍情處主官馬上根據通緝令上指名道姓的要犯調整了部署。

    手下經驗老道的特工分別組成盯梢隊伍時時刻刻監視著這些重要目標。

    連續三天都有幾十個熱氣球飛越京師內城、外城，甚至出現在紫禁城上空，灑落的傳單、通緝令成千上萬。

    京師老百姓人人翹首以盼傳單上宣布的炮擊時間。

    大明遺民經歷了如煉獄般的「大順」血腥統治，血淋淋的教訓讓老百姓認清了「不納糧」的李自成乃是一個地地道道的魔鬼。

    京師老百姓都在暗地裡埋怨「戰神」幹嘛多此一舉宣布炮擊時間？幹嘛提醒那些賊兵遠離城頭火炮？他們都希望「南明」火炮把這些畜牲炸得腸穿肚爛才好呢。

    闖賊早就執行了宵禁，夜晚只可以有「大順」賊兵出動打家劫舍強搶民女，老百姓膽敢走動殺無赦。

    即便如此心情激動的京師老百姓還是在悄悄的串聯，連投降的原大明文武都在偷偷聯絡。

    「戰神」傳單言明對不得已而降賊的大明文武既往不咎，歡迎他們重新投入大明懷抱，如此話語太暖心了，被闖賊逼得傾家蕩產連家中女眷都保不住的降官們不知被感動得哭了多少回。

    此時京城內的居民，除了少量人渣、青皮混混還跟著闖賊作惡，其他人都在等待時機襲擊闖賊。

    這當然是宣傳攻勢的效果，如天女散花般的傳單讓整個京城裡的人都知道了現在的形勢，京師居民都知道「南王」來拯救大明，知道「戰神」已經出手包圍了京師，闖賊插翅難逃。

    五月九日，隆隆的炮聲如約而至，整個京師居民都在側耳細聽，臉上亢奮的笑容無法掩飾。

    「戰神」高調宣布炮擊，指明了轟擊目標就是京師城頭布防的幾百門火炮，重點打擊幾十門紅夷大炮。

    闖賊怎麼可能坐以待斃，利用炮火守城是他們的救命稻草之一，「戰神」準備炮轟城頭火炮，闖賊當然命令堅決予以還擊，爭取打贏炮戰振奮軍心。

    賊兵沒有遵從「戰神」警告遠離城頭，恰恰相反闖賊麾下大將、軍師都親自帶領老營兄弟來到城頭督戰，只是他們忽然發現除了「大順」軍自己的炮手，那些投降的明軍炮手跑了許多。

    逃亡炮手有的是用繩索墜城而下跑去投降「戰神」，有的是跑進城裡找地方躲起來，因為他們知道跟「戰神」對轟說不定連個全屍都留不下，沒有一丁點勝利的可能性。

    少量沒跑得了的炮手被押上城頭炮位，眼睜睜「戰神」宣布炮擊的時刻即將來臨，前明軍炮手們都在瑟瑟發抖。

    為了生存，這些炮手沒有放棄努力，他們勸說身邊原「大順」軍的炮手，告訴他們不要妄圖跟「戰神」對轟，根本沒有這樣的機會，「南明」的火炮打得又遠又准，咱們在炮位上純粹是在找死。

    恐怖會傳染，很快炮位上的偽「大順」軍炮手都不寒而慄，都在賊眼亂轉準備聽見城外炮聲一響就果斷逃離炮位。

    看押炮手的老營賊兵見炮手們議論紛紛，也開始重視起來，紛紛打聽炮手們為何膽戰心驚？

    很快他們終於知道己方火炮的射程和準確率跟「南明」造火炮的射程和精度相差十萬八千里，妄圖跟「戰神」炮兵對轟的可能性不存在，「大順」軍只有被動挨炮彈砸的命運。

    得知了真相，老營賊兵也一個個噤若寒蟬，他們不由得相信了前明軍京營炮手的警告，開始注意能夠最快逃離城牆的路線。

    李自成親自來到朝陽門督戰，他手裡有不知道在哪裡繳獲的千里鏡，他用不著眯起一隻眼調整焦距觀察遠方，直接瞪大獨眼遠眺「戰神」炮陣。

    這小子不傻，瞧見了一門門烏黑錚亮的「南明」造火炮遠遠的列陣，瞧見「戰神」炮兵已經在做炮擊準備馬上意識到「南明」火炮有超過八百步射程的傳言是真的。

    眼看著「戰神」宣布的炮擊時間快到了，李自成連忙以去東直門看一看的理由帶領一幫戰將急急忙忙離開朝陽門。

    還好闖賊嗅覺靈敏意識到了危險迫近果斷逃離，否則被炮火擊斃都大有可能，因為高高升起的固定熱氣球上已經有超過十個觀察員注意到了出現在朝陽門城頭的闖賊，炮火準備正在進行中。

    時間到，幾百顆實心鐵球飛向城頭炮位，這是「戰神」仁義不想給城頭賊兵造成大量傷亡，沒有使用開花彈，畢竟賊兵也是漢人啊！儘可能不讓這些壯勞力在內戰中枉死，讓他們有機會去美洲殖民開啟新的人生。

    即便如此，幾百個跳得歡快的六磅到十二磅的鐵球還是砸到了不少賊兵，砸在城頭使得城磚、石頭飛濺也導致太多賊兵頭破血流，當然也有許多流了腦漿當場死亡。

    城頭頓時哀嚎聲一片，現實教育了妄圖反擊的賊兵，連賊頭都不準備彈壓抱頭鼠竄的麾下，他們也混入潰兵開溜。

    「媽呀，人家的炮真的能打這麼遠，兄弟們快離開城頭。」

    「這城是沒法守了，咱們早晚會被『戰神』捉住，可惜了老子積攢的銀子啊！」

    「兄弟，能留下命就不錯了，你還想要銀子，那些銀子是你的嗎？」

    「混蛋，快跑啊，胡扯什麼，擋老子的路了。」

    升空的熱氣球上，炮兵觀察員通過旗語報告情況，中軍贊畫部得知城頭炮位已經沒有了敵軍堅守，下達工程兵出動的命令。

    馬車沿著既定路線疾馳，工程兵來到離城牆一百步距離開始卸載材料搭建鋼鐵瞭望哨。

    每一個搭建瞭望哨的現場都有一個總旗的火槍手和五位阻擊手在嚴陣以待，只要城頭有人出現，阻擊手會果斷擊斃敵人，防止他們點燃已經裝填完畢的城頭火炮造成我軍傷亡。

    只要堅持一個時辰，阻擊手的任務就會輕鬆太多，因為他們可以爬上遠遠高於京師城牆的瞭望哨選擇阻擊位，城牆上發現的敵軍無處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