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紐約有一番波瀾壯闊的美,藍禮一直都認為,作為世界第一都,紐約應該是一個不挑季節的城市,一年四季都會無比繁忙、無比喧鬧,城市的景象仿佛被鋼筋森林凝固了一般。
但真正在這裡生活過之後才知道,秋天才是屬於紐約的。缺少了春天的勃勃生機,缺少了夏天的鮮花盛開,缺少了冬天的靜謐安詳,這裡的秋天,乾爽的空氣里傳播著天高地闊的舒暢,鬆散慵懶的陽光在水泥建築之間穿行,送來了中央公園的一抹綠意,賦予了寬闊的街道和彎曲的小巷一種別致的魅力。
這樣的下午著實太過美好,讓人流連忘返。
藍禮在西奈山醫院停留了一整天,忘卻了多倫多的吵鬧,忘卻了鎂光燈的炙熱,忘卻了洶湧人群的喧囂,全神貫注地投入志願者的工作之中。一直到夜幕降臨時,藍禮才和護士長阿妮塔-圖妮莎擁抱道別,重新戴上了棒球帽,消失在紐約那斑斕的夜色之中。
再次回到先驅村莊,門口似乎和以前沒有太多的區別,沒有變得更加喧鬧擁擠,也沒有變的更加冷清無趣,似乎這不過是又一個再正常不過的周一。隨後,藍禮就意識到,在接受專訪時,沒有人提起「克里奧帕特拉」油管視頻的拍攝場地,先驅村莊自然也就還沒有暴露,他還是自己想太多了。
推開暗紅色的木門,「歡迎光臨。」詹妮絲-布萊克熟悉的中低音就響了起來,隨即她就看到了眼前的藍禮,整張臉龐都迸出了欣喜的神采,「小傢伙,你從多倫多回來了?我們昨天還閱讀了時報,這次你可是大出風頭啊!現在大家都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走進電影院了!」
時報,對於美國人來說,能夠用如此簡稱的只有一家報紙,「紐約時報」。即使是在洛杉磯也是如此。由此可見「紐約時代」在美國主流文化之中的強大影響力。
「包括斯坦利?」藍禮的一句反問就讓詹妮絲爽朗地笑了起來。
斯坦利-查爾森是一個老頑固,爵士酒吧的堅定支持者,同時也是電影院的堅決抵制者。他倒是不排斥電影,而是抗議電影院這種商業化的娛樂形式正在讓人們忘卻藝術的本質,如果有必要的話,斯坦利願意到百老匯去看劇,偶爾在酒吧里和大家瞥兩眼電影也是不介意的,但他已經多年不曾到電影院去了。
詹妮絲攤開了雙手,一臉無奈的表情,「我們都知道斯坦利是一個多麼頑固的老傢伙。」顯然,藍禮也沒有辦法讓斯坦利走進電影院。
藍禮卻是攤開了雙手,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看來我還需要繼續加油。」這讓詹妮絲也是不由莞爾。
走進酒吧內部,現在時光還早,遠遠沒有到高峰期的時候,再加上今天是周一,客人就更少了,大家都零零散散地聚集在吧檯旁,竊竊私語地閒聊著,聽到了打開門的聲音,大家都紛紛投來了視線,正準備上前招待,不想卻看到了藍禮的面孔,大家頓時都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快,快,藍禮,和我合照一張。」尼爾-圖森拿著手機興沖沖地就跑了過來,「我前幾天和一個朋友聊天,我向他們炫耀說,我認識藍禮-霍爾,就是在多倫多電影節上和娜塔莉-波特曼約會的那傢伙,結果他們都不相信,我現在一定要留下證據!」
藍禮毫不給面子地就翻了一個白眼,避開了尼爾虎撲的動作,然後和其他侍應生們有說有笑的走向了吧檯,身後就傳來尼爾不甘心的聲音,「嘿,一張,藍禮,就一張!」然後衝刺了過來,撲到了藍禮的後背上,勾肩搭背地把所有人都摟了起來,結果大家都是一副嫌棄臉地把尼爾推了開來。
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現在藍禮可金貴了,拍一張十美元!」
藍禮給了一記鄙夷的眼神,「我是那麼廉價的人嗎?居然用十美元來衡量我們的交情?最少也要一百美元!」
所有人頓了頓,然後集體鬨笑起來。
斯坦利從後台方向走了出來,打量了一番,一下就在人群之中看到了藍禮,臉上不由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聽到如此喧鬧,我就知道肯定是你回來了。」那淡淡的笑容就好像父親看到遊子歸來一般,沒有太多的激動,卻洋溢著一股溫暖。
斯坦利走了上前,給了藍禮一個擁抱,表示歡迎,「辛苦了。」藍禮嘴角的笑容不由就輕輕上揚了起來,拍了拍斯坦利的後背,感謝的話語一切盡在不言中,待鬆開懷抱之後,卻聽見斯坦利
189 君子之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