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荊川說完一手拍廖子宸，一手拍羅小四，臉上是志得意滿的笑容。

    ......

    時間回溯到晚上7點45分。聖達利酒店內。羅小四穿著與眾多服務生並無二致的筆挺制服，恭敬地低著頭，端著酒盤半遮著臉，從容地走在聖達利酒店的二樓走廊。推門一瞬間低頭行禮，「先生，你們的酒到了。」雅間內是三男兩女，正在調笑。他們剛談完一筆生意，穿著便服來這裡秘密慶祝，本以為避人耳目了......酒剛放在桌子上，槍管露出，輕微的幾聲，三個經理猝不及防全部倒下。羅小四看著那兩個交際花驚恐的神色，猶豫了一下，但還是舉起了槍......關上門反身出來，羅小四想也沒想，趁人不備直接從走廊盡頭的洗漱室天花板破洞取出衣服換上，一躍出了窗戶，落在草叢裡，落地後鬼槍在那等候，衣服和槍給了鬼槍，他腳步不停快步出了後牆拐彎上了街道，那電車才徐徐開來，他上了電車而去......鬼槍帶著衣服和槍離開，走過幾條街上車驅車遠去。等他們都走了，7點58分，躲在聖達利酒店對面樓房的廖子宸，才命人對著二樓的一扇窗戶，開了一槍，隨著玻璃破碎，一時警鈴大作，一片混亂，雅間裡的屍體也被發現。

    廖子宸也帶人從暗門快速離開，痕跡不留。

    殺人現場所有的痕跡，只有幾枚子彈。

    雪漸漸停了，羅小四回到洪晏街74號時，已經快12點，上官給他開門，就悶不做聲地去下人房睡了。進了屋子，羅小四忽然腳下有些發軟，他換了鞋，仰身躺在沙發上，呼吸困難似的解開扣子。顧婆婆端來了一碗香噴噴的雞粥，笑呵呵地放下說，「餓了吧？喝一碗。」

    羅小四坐直身子，對顧婆婆笑了笑，看著那碗雞粥真覺得餓了，一邊接過匙子一邊問，「夏至睡了？」顧婆婆笑著說，「開始不睡，要等你回來，好容易哄睡了。」羅小四喝了幾口雞粥，稱讚說，「真好喝！顧婆婆，您的手藝這麼好，將來可以在上海開一家店，叫顧家雞粥店，肯定賺大錢。」

    顧婆婆笑不可支地說，「瞧您說的！我都這麼大歲數，還開什麼店面哦？！再說哪有本錢呢？嚇！大上海，寸土寸金！」

    羅小四的雞粥已經下去半碗，聽了這話開口說，「本錢，我給您出！您也可以教教我，我當您徒弟啊，以後沒了營生，就當您店裡的夥計！」顧婆婆更樂了，「您可是跟著廖先生辦大事的人，莫拿我取笑了！」轉身要走，想起什麼似的回身說，「小四爺，今晚來的那位小姐，好像很晚才睡，哭了半天呢。」

    這會兒，羅小四也喝完了雞粥，放下碗和匙子想了想說，「我去看看她！」顧婆婆點點頭，帶著羅小四上了樓，進了葉小嬋的房間。

    床頭的燈還亮著，葉小嬋長發拖在枕頭上，蜷成一團躺在被子裡，睡得很香。羅小四在半開的門邊，看著呼吸均勻的葉小嬋，看了有兩三分鐘，顧婆婆站在樓梯那裡問，「要不要叫醒小姐？」羅小四搖頭，慢慢關上了門，回身輕輕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