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不要再吹牛啦，還記得上次嗎？常陽街，春芳樓的那個小蘭，爹你說喜歡，做夢都說喜歡，哭著對我說有了戀愛的感覺，一連鬱悶幾天，做兒子的不忍心，然後我就把小蘭給你弄回來了，可是，你卻不要了。」

    「有你娘在，我敢要嗎？你不是為我好，你是想讓我早點死。」

    「死有什麼不好的，爹，像你這樣在府里受一輩子氣，還不如死了好，至少不受氣。」

    「你這王八蛋，怎麼說話的，這麼咒你老子。」

    「行行，我咒我自己，說吧，爹，今天來找我幹嘛？」

    「這樣才對嘛，剛剛瞧你那樣，以為你入邪了，這樣才是我老兒子嘛，老兒子，爹來有件事找你。」

    「什麼事？」

    「唉，你奶奶從川江回來，就把自己關起來了，都好幾天了。」

    「哦，還有這回事啊，爹你為什麼不早說。」

    「早說？我以為只是一兩天至多三四天，這種事，你奶奶也不是沒幹過，誰知道這次要這麼長時間，什麼也沒說，不知道是不是在川江受了傷，老兒子，奶奶最疼你，你去看看。」

    「爹，為什麼你自己不去？」

    「爹去不了，去不了，壓根進不去，興許你可以，啊呀，在這衛府啊，大爺比不上你這個少爺。」

    「別這麼說，你始終是我親爹。」

    「好了好了，放下書，還不快去，你奶奶真有什麼三長兩短，我們衛府的天就塌了。」

    「不是還有我嗎？」

    「有你天塌的更快，快去快去，你怎麼還不去？」

    「爹，我可沒答應你去。」

    「嘿你個兔崽子，你就這麼不關心你奶奶的安危啊，虧你奶奶這麼疼你。」

    「爹，奶奶的飲食如何？」

    「飯量沒增加也沒減少，像之前一樣，早上一個饅頭一碗稀飯，兩個素菜，中午一葷四素一湯，衣物正常換洗，你問這些幹嘛？」

    「爹有時候你怎麼這麼笨。」

    「你爹我笨？」

    「爹，你瞧，奶奶現在在祠堂里雖然好幾天了，可是她每日吃喝用穿都跟平常一樣，這說明什麼，嗯？」

    「能說明什麼？」

    「說明奶奶跟之前一樣，身體很好，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奶奶這麼英明神武，不會有事的。」

    「爹的老兒子啊，你說的話爹何嘗不明白，可你要知道，你這完全是推測，實際情況也許跟你推測的壓根不對，抓緊時間，還是去瞧瞧你奶奶吧，健健康康的，衛府上下都皆大歡喜，你也別讓你爹，懸著心了，抓緊點。」

    「不去，爹你自己去吧，」

    「嘿，你怎麼這麼不關心你奶奶呢，白養你了，也白疼你了。」

    「爹，說完了沒有，我還要看書呢？」

    「說完了！」

    「門在那邊，你自己走，不送。」

    「你，好兒子，爹現在說話不管用了是吧，行，讓你娘來說。」

    衛十三看起書，完全不理會衛誠，衛誠氣哼哼的，甩了一下袖子，踏步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老三攔住衛誠道。

    「大爺，您別忘了要保護小的啊。」

    「保你頭，滾。」

    衛誠踢開老三，背著手離去。

    看著衛誠離去的背影，花紅笑道。

    「剛剛大爺還說了，要是少爺在看書，他就吃屎，結果呢，少爺真在看兵書呢，大爺反倒是沒吃屎。」

    柳綠扯了扯花紅的衣角，讓花紅別說了，直到花紅說完才意識到衛十三少爺已站在門口了，就站在她的身後，她說的話，衛十三聽見了，花紅慌了神，致歉道。

    「十三少爺，對不起，我不該說大爺的。」

    「花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