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的智慧 第五十六章夜襲
陳樹現在對於城池的攻守有一種極為特殊的感覺,這可能和他在蘭州城有過一次特殊的經歷有關。
雖然蘭州不過是一座破爛的不能再破爛的城池,但是那座城池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甚至比他參加過的所有戰鬥都要深刻,即便是青塘那個血肉戰場如今都只成了他炫耀的戰績,而蘭州城一戰他只會放在心裡,什麼都不說。
駭胡兒在蘭州城下玉碎了,蘭州城也徹底的成了廢墟,那一對狡猾的夫婦也徹底的從蘭州消失了,或許真的像他們所說的,他們正在南方的某一座城市裡過著富足的生活。
將主問起來的時候他只是訴說了在蘭州的戰事,沒有說那對夫婦的事情,很奇怪,將主好像也沒有問起,至於自己的兄弟,陳樹是非常放心的,瞞上不瞞下,這是兄弟們活命的基礎。
他其實也想脫下鎧甲,跟著老譚他們去登州,然後就可以跟著商隊或者海盜船去海上見見世面,聽那些已經上過船的兄弟們說,那種感覺不錯,至少沒有軍法這種東西作為約束,也不用面對極度兇惡的敵人。
至於海上的那些海盜能厲害到那裡去?老譚他們在海上飄了一年都沒有一個折損的。
住在冰屋子裡的感覺不錯,尤其是當陳樹把自己的行李搬進一個巨大的水缸里的時候,這種感覺就越發的強烈了,雖然身子展不開,但是勝在安全。
水缸是從輜重隊裡搬來的,這裡面原先裝的是火藥,火藥用光了之後就被火頭軍拿來裝水了,至於現在,這個水缸被埋進地裡面,被當做監視地面用的警訊器械來使用,只要水缸里傳來古怪的聲音,就說明敵人正在挖地道。
為了不耽誤事情,陳樹把自己的行李丟進了水缸。躺在裡面過夜,腦袋就靠在水缸的邊上,這樣不至於讓自己漏掉任何的蛛絲馬跡。
不知道是誰出的臭主意,把那些風乾肉放在磨盤裡磨成了肉粉。這東西和在炒麵裡面,干吃還不錯,但是只要加入熱水,那味道實在是不能形容,不論是味道還是顏色都和排泄物極為相似。
所以陳樹吃這種炒麵的時候。絕對不會加水的,寧願抻著脖子一點點的往下咽,也不願意加水,實在吞不下去了,這才灌一口水把東西吃下去,至於炒麵在肚子裡變成什麼都是應該的,與自己無關。
吃完炒麵的陳樹,就繼續躺在水缸里假寐,他之所以會喜歡並不寬敞的水缸,最大的原因是因為他喜歡埋在泥土中的水缸里傳來的各種聲音。從馬蹄聲到腳步聲,他現在能夠輕易地分辨出來,當然,最多的時候水缸里什麼聲音都沒有,於是他就想製造一點聲音出來,唱歌就是其中的一種,回音嗡嗡作響,非常的動聽。
累了,就繼續睡覺,監聽水缸這就是陳樹目前的任務。一個小隊總有一個倒霉蛋需要住進水缸里去。當然,陳樹除外。
今晚的月亮大極了,明晃晃的掛在頭頂上,透過房頂並不明亮的冰層。月光照進冰屋子之後沒有變成七種顏色,而是變成了如黃色的光暈,被篝火浸染之後,變得瑰麗多姿。
老苟的鼾聲如雷,張大牛在磨牙,至於是誰在放屁陳樹不願意去追究。反正什麼怪聲音都會有,十幾個人擠在一間小小的冰屋子裡,實在是不能太講究了。
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面對一輪大月亮的時候,男人家總會多想些事情,甚至會想一下自己遠在萬里之外的老婆會不會和別人**。
這純粹是閒出來的毛病,有些人也會把這種類似的感覺叫做情懷。
白天睡得太多,陳樹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為了不讓自己胡思亂想就拿腦袋不斷地撞擊水缸,發出梆梆的聲音。
只不過撞了三下,那種梆梆聲卻好像沒完沒了,一直在水缸里響起,陳樹只不過楞了一下,然後就從水缸里竄出來大吼一聲——「敵襲!」
然後就衝出了冰屋子,用自己最大的力氣敲響了掛在冰屋子邊上的銅鑼,「咣咣咣!」的銅鑼聲似乎能把人的魂魄從身體裡震出來,無數的宋軍從冰屋子裡沖了出來,四處尋找來襲的敵人。
眼睛骨碌碌四處轉動的陳樹,猛地趴在地上,將耳朵貼在地面上,然後指著地下道:「敵人在底下!」
話音未落,整個地面就忽然塌陷了下去,長矛從地里鑽了出來,狠狠的刺進了依舊茫然的宋軍小腹。
陳樹接連翻滾,四支長矛從他的身下刺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