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車馬轟隆作響,旌旗迎風招展。
黑底繡金的幬旗上書三個大字——靠山王。
於兗州陳留郡駐足數日的靠山王楊雲飛,趁著大雨停止,北上而來。
楊雲飛身著無角龍袍,披掛黑鱗蛟龍甲,身後虎皮紅披風,掌中一長一短兩支奇型兵器,長者丈二為金色、短者五尺又三為銀色,具為蟠龍隨棍模樣,有個名頭,喚作「水火囚龍棒」。胯下一匹黑馬,通體黑緞子一樣,油光放亮,唯有四個馬蹄子部位白得賽雪,背長腰短而平直,四肢筋腱發育壯實,作「踢雲烏騅」。走在軍陣前,放眼一看,當真是威風凜凜,大將氣度。
「大將軍!」
楊雲飛身後,有一青年,年約二十五六歲,方額闊口,身高臂長,身著七海蛟龍甲,手握百鍊斷口刀,腰懸百鍊青虹劍,是個勇武模樣。他是楊雲飛的義子之一,只因楊雲飛治軍頗嚴,放在尋常可以口稱義父,行軍打仗時,一律稱呼他的官號「車騎大將軍」或縮減為大將軍。
「嗯?」
楊雲飛微微回神,等待那青年的下句話。
那青年武將鬱郁道:「滎陽糧倉,昨夜一夜之間三百萬擔糧草被焚燒成灰盡,那可都是我軍此次北上所需的糧草啊!您怎麼看這一點兒都不著急?」
「哈哈哈……!」
老王爺放聲大笑,直笑的自家義子傻愣不名。
長吐口濁氣,楊雲飛搖頭,問道:「羅芳!我且問你,我現在如果著急,應該怎麼著急?嗯?」
被喚作羅芳的青年武將頓時語塞。
楊雲飛左手撫須,道:「年輕人!沉住氣!三百萬擔糧草被付諸一炬,我心裡邊兒不比你好受。畢竟那哪怕不用來做軍糧,也可以用來囤積賑災等等,那燒的哪裡是什麼糧草,分明是百姓的心血。可……著急是沒有用的!沉住氣,去思考,想出可行的解決辦法,這才是正道!」
羅芳面色喟然,抱拳道:「謝大將軍教誨!」
抬起頭,羅芳看向遠處,忽有些不敢相信似的,道:「大將軍,那……那是懷彰?」
伍昭飛馬而來,只是與尋常不同,現在的他,怎麼看怎麼落魄的厲害,完全區別於以往那丰神俊朗的樣子。
老王爺不動聲色,繼續前行。
伍昭靠近後,跳下照夜玉獅子馬,抱拳施禮:「末將伍昭,拜見車騎大將軍!」
「起來吧!」,楊雲飛挑著斑白的眉毛,道:「怎麼?愣著作甚?難不成還要老夫下馬安慰安慰你?瞧瞧你的樣子!丟了魂兒似的!上馬!」
伍昭被訓斥的不敢還口……別說是伍昭,作為當今天子的族兄,老靠山王一旦發起火兒來,便是那太極宮內,當著袞袞諸公的面兒,都敢把天子噴的體無完膚,何況是他伍昭乎?
胯上戰馬,伍昭低著頭跟楊雲飛並行。
楊雲飛很是起火,譏諷道:「你呀!看看你這幅模樣!就跟長安城裡頭那些不成器的紈絝子弟玩耍的鬥雞一樣,而且還是鬥敗的那隻!」,停頓下,老王爺繼續問道:「說說吧!我交代你的事兒,你辦得怎麼樣啦?」
在楊雲飛看來,伍昭所以這幅模樣,肯定是沒完成他交給的任務,在滎陽地界兒上碰了一鼻子的灰。
結果……
伍昭正色的抱拳稟報道:「稟大將軍!末將初來滎陽時,那艘失蹤的冀州糧稅船,已經被彌勒教的賊子,趁八月十五的大雨弄走。剿匪的事情,末將已經完成,只剩下零星匪患,需要進一步的剿除!」
「哦?」
楊雲飛甚為了解伍昭的為人,知曉伍昭斷不會虛言妄語,因而,滿腹疑惑,問道:「那你為何如此模樣?」
伍昭嘆氣,倍感失望道:「末將救了一天一夜的火,結果……半粒兒糧食都沒能救得出來!」,停頓了下,他猶自不平:「末將不明白!想不通!整整五營的虎賁軍駐紮於此,居然還讓那些作亂賊子找了空隙,將三百餘萬擔糧草燒個乾淨,末將……」
「想不通,那就去查!」,楊雲飛微微挑起嘴角,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牌扔給伍昭,道:「這件事情,我,交給你!能做好嗎?」
伍昭錯愕的接住那塊寫著「靠山王」三字的令牌,肅然道:「末將領命!」
「你先別急著走!」,連忙叫住飛馬便走的伍
第一百二十章 王師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