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身形佝僂，滿臉皺紋，看起來行將就木，仿佛隨時都可能倒在雪地里死去。

    此時，他正拿著掃把在外面掃雪，見年輕和尚倉皇跑來，頓時眉頭一皺，抄起掃把就打了這年輕和尚一頓。

    等到他打累了，才向已經趴在地上的年輕和尚問道：「圓痴，發什麼事了？竟讓你如此慌張，多年修禪都白費了嗎？」

    「師父，您，您聽我說。」圓痴和尚痛呼道：「不動尊者的塑像從佛龕上墜落了，他的坐騎都破碎了啊！」

    「什麼？！」老僧一聽頓時臉色大變，直接扔下了手裡的掃把向佛堂跑去，甚至連鞋子都跑掉了一隻，都沒顧得上撿。

    「這……這也沒比我好多少啊？」圓痴和尚有些疑惑地撓了撓不存在一根毛的頭髮。

    老僧來到佛堂之內，看到了墜落在塵埃之中的坐鹿羅漢像，也看到了羅漢像下破碎的坐騎。

    一時間，他臉上的表情變得極其精彩，先是狂喜，又是憤怒，隨即便是糾結，最後又變得充滿疑惑。

    不過，最終的最終，這滿腔的情緒，就只匯聚成了一句話，「媽的，老子終於自由了，你這狗日的賓頭盧！呸！！」

    老僧直接吐了一口濃痰在坐鹿羅漢的塑像上。

    噗通！

    這時佛堂外忽然傳來一聲悶響，卻是那年輕和尚聽到自家師父話，直接被嚇得癱坐在了地上，臉色蒼白，滿眼不可置信地看著老僧。

    「師，師父，您，您剛才說什麼？！」年輕和尚只覺自己的三觀認知都被顛覆了，已經開始懷疑人生。

    「哈哈哈，我說狗日的賓頭盧，哈哈哈！」老僧開懷大笑，似是在抒發壓抑了許久的怨氣，來到年輕和尚面前，道：「走吧，師父帶你下山。」

    「下，下山？？」年輕和尚瞪大眼睛，無比震驚地看著師父。

    他還記得自己幼年時，拜入師父門下的時候聽師父說過，他這一輩子都不可能下山。

    怎麼現在忽然就要下山去了？

    「沒錯，下山去，難道還留著這鬼地方吃冰塊嗎？老子都吃了上千年了。」

    老僧嘿嘿一笑，身形搖晃之間，原本的僧袍就變成了頗具春秋之風的寬袍。

    與此同時，他的面容身形也開始變化。

    臉上深如溝壑的皺紋漸漸變得平緩，佝僂的身軀也挺直了要辦，皺皺巴巴沒有一根毛髮的腦袋迅速長出了一頭花白的頭髮。

    轉眼間，這老僧就從一個看起來八九十歲的老僧，變成了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年文士，精氣神不可同日而語。

    簡直就像是換了個人。

    「師父，您這是成佛了嗎？」圓痴震驚道，在他的認知里只有佛陀才有這樣的神通。

    「狗屁，你師父我還俗了，你也跟我一起吧。」老文士輕輕一模圓痴的頭皮，瞬間就讓他長出了一頭黑髮，然後大笑道：「走走走，師父帶你下山去吃肉喝酒玩女人！」

    「啊，這，我……」圓痴也只好不知所措地跟在老文士的身後，雖然他並不知道什麼叫做玩女人，但師父都說了，那也只好跟著了。

    不過，看師父這麼興奮的樣子……

    女人真這麼好玩嗎？

    ……

    李恆斬掉了那頭梅花鹿之後，便返回了鎮妖殿。

    此時，在鎮妖殿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幸虧狄仁傑和李元芳在外邊，這才勉強穩住的局面。

    剛才那一式「君臨天下紫龍氣」所產生的那異象範圍太廣，已經波及到了長安城內，讓無數百姓感到心慌。

    不止百姓，連李世民也開始擔憂起來，會不會又出現什麼變數，立刻就派了袁天罡去鎮妖殿詢問情況。

    並且，在今天一早，李明達和裴絳慧也都回來了，她們見到天地異象，長安震動，都十分擔心，也都來找李恆了。

    因此，李恆打開鎮妖殿大門的時候，外面已經是人山人海，他也只好壓了壓手，示意安靜，「諸位放心，方才的異象乃是真要神人出手，為我大唐掃除妖患！」

    「法師，敢問妖患可是已經消除？」袁天罡湊上前來，小心翼翼地詢問。

    這是也在場所有百姓都關心的。

    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