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留劍痕？！」

    中年男子聞言頓時滿臉驚奇，也俯下了身子，趴在這溝壑旁邊，頓時也興奮了起來，「如此光滑的痕跡，如此凌然之劍氣，恐怕真的只有仙人能為！

    「我李白求仙數十載，今日終於得見仙跡！」

    「沒錯，定然是仙人所為！」袁天罡無比興奮，滿面紅光，他起身又跑向遠處的巨石，驚嘆道：「這巨石高逾三十丈，竟被當中分開，切面光滑如鏡，當真是神仙手段！」

    他越說越激動，最後竟是喜極而泣，「我袁天罡苦修術數天文，意圖效仿先賢，把握天地至理，可窮盡半生，依舊只得皮毛，粗通些命理卻不得長生，沒想到能在今日得見仙人留劍痕！」

    「袁先生，這就是我們的仙緣！」李白歡喜萬分，站起身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巨石，道：「只是觀看這劍痕，我就感覺到自己胸中劍意升騰。

    「若是能持續觀摩，定可突破當前境界，踏上超品之境，甚至還有可能悟得幾分仙人劍法的真髓，窺得更高的劍道玄妙。」

    「這是一處寶地，於我等求仙之人而言，簡直就是人間洞天！」袁天罡點了點頭，隨即向著長安城方向行禮，「我這就去稟明陛下，提議陛下在此地修建仙人行宮，以保留仙人痕跡，以示尊崇。」

    「咳咳……」李白咳嗽了兩聲，開玩笑道：「老哥哥，你是忘記了嗎？如今你已不是欽天監正，只是在家擺弄算籌的老農。」

    「哎，年輕人懂什麼。」袁天罡搖頭笑道：「仙人留劍痕，這是神仙向大唐示警，證明我先前所言非虛，那胡女必定不是正類！

    「我大唐先有金龍踏紫氣，又有人皇顯靈，現在又來仙人留下劍痕，此乃大興之召，陛下英明神武，最終必定醒悟，怎會棄我於不顧？」

    「這倒也是。」李白點了點頭，可他下意識又看向了北方，憂愁道，「袁先生你說我大唐要大興，可這北方的突厥之患何時能解？

    「如今初春已過，冰雪消融，草木漸生，沉眠的走獸也將醒來，再過幾個月，突厥恐怕又要南下犯我邊疆了。」

    「突厥……」袁天罡這下也沉默了，片刻之後才嘆息道：「我曾夜觀天象，可見我大唐氣數興旺，國祚綿長。

    「而突厥早在十餘年前就應敗落，或是滅亡，或是遷徙才對，可不知為何後來竟離奇逆漲，甚至開始反攻我大唐，著實奇怪……」

    「會不會和他們信仰的神明有關？」李白沉聲道：「前些天我與秦將軍交流武功，他告訴我突厥一方無論普通兵卒，還是超品大將，在戰鬥之時都會高呼神名，隨後就會變得勇猛無雙。」

    「此時我也知曉，但神鬼之事，本就難以揣測……」袁天罡說著說著又看向了一旁的劍痕，神色一凜，變得有些慌亂，「賢弟的意思是，突厥氣數異變，有可能和仙神有關？」

    「沒錯。」李白點頭道：「秦將軍說，我們大唐這邊一直把突厥人的這種行為當作提高士氣的手段，突厥人對神明深信不疑，戰鬥時不斷暗示自己是為神而戰，自然勇武大增。

    「原本我也是這樣認為，畢竟我雖求仙數十載，但從未見過真仙，可今日得見仙人留劍痕，再聯想到突厥軍的做法，難免有此猜測。」

    「有道理，的確有道理。」袁天罡連連點頭，道：「若真如此，我大唐戰事失利也就正常了，可這樣若想勝過突厥軍，恐怕真的不能只靠凡人之力了啊。」

    說到這裡，他停頓了，又蹲下來撫摸地上的劍痕，「如果能有這位仙人相助……李賢弟，明日一早，你我一同去求見陛下，一定要讓陛下同意給這位仙人修建行宮。」

    「嗯，這樣或許能引得仙人矚目降世！」李白點頭道。

    仙蹤縹緲，在他們看來，若是主動派人去尋找仙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甚至還可能讓仙人心裡生厭，弄巧成拙。

    最好還是努力「表現」，引來仙人矚目。

    ……

    人皇殿內。

    長孫皇后、長樂公主、高陽公主三人已經去了後堂陪伴李明達，李恆待在外面與狄仁傑站在一起交談。

    「仁傑，我先前看你欲言又止，可是有事要與我說？」李恆微笑道。

    「的確是有事，但想到要麻煩殿下，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