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天下 第四十一章 楊國忠身死
在所有楊氏之中,百姓最恨楊國忠了。因為他的壞事做得最多,罪惡最大,百姓對他的恨也就最大了。
只是,一直以來,百姓敢怒不敢言,只能恨不敢有別的舉動。
相應的,百姓對他的顧忌也最大,因為他雖然罷官了,卻是勢力仍在,只要楊貴妃一天得寵,楊國忠就有可能官復原職,更可能大有進益,升上三兩級。
是以,自從今天對峙以來,百姓雖然數次三番衝擊他的府第,卻是沒有結果,這和百姓不敢全力衝擊有很大的關係。
如今,終於得到楊氏全體被降級的消息,這對於百姓來說,是天大的好消息。無不是大喜過望,揮著拳頭,對著楊府衝去。
望著海潮一般衝過來的百姓,楊國忠頭皮發炸。他看得很真切,百姓這次的衝擊與以往完全不同。先前的衝擊雖然聲勢浩大,卻是百姓難以必死之心,而這次,百姓人人身懷必死之心,一副不把楊國忠滅了不罷休的樣兒。
一人拼命,百夫難擋。這麼多的百姓拼命,即使他的勢力很大,也是難以抵擋。
「快,攔住這些刁民,不能讓他們得逞。」楊國忠沖他的死士、爪牙大吼。
死士爪牙們把百姓的舉動看在眼裡,大是驚懼,不住朝後縮。
「你們若是想活命,就給擋住他們。他們不會放過你們的,若是擋不住,你們必須死。」楊國忠大聲吼叫。
這些爪牙和死士早就與楊國忠的命運綁在一起了,他們做下的惡事壞事多不勝數,若是他們不能抵擋住百姓,他們必死無疑。被楊國忠提醒,爪牙死士強忍著心驚,與百姓死戰。
百姓沒有武器,更沒有打鬥的經驗,雖然氣勢洶洶,卻是拿爪牙、死士沒有辦法。而死士爪牙有武器,更有豐富的打鬥經驗,他們一發狠,百姓難以招架,很快就有不少百姓死傷。
「你們這些刁民,好大的狗膽,也想對付我楊釗,我要你們不得好死,要你們全部死光,全家死絕。」楊國忠臉色猙獰,指點著百姓,大聲咆哮。
「可恨我楊釗,對你們太仁慈。早知你們如此刁難我,人早就把你們殺死,把你們的妻兒賣到胡人那裡,讓他們終生凌辱,還要挖了你們的祖墳,讓你們的祖輩都不得安寧。」這一刻,楊國忠的惡毒展露無疑。
「過了今天,你們所有人都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把你們的家人賣到胡地,要挖了你們的祖墳。」楊國忠咬牙切齒,口水亂濺。
爪牙死士占到上風,把百姓逼開,眼看著就要解卻今曰之難。就在這時,異變橫生,只見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從人群中沖了出來,拔出手裡的彎刀,對著楊國忠的死士爪牙就痛下殺手。
這些壯漢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精悍過人,刀法極為精湛,刀出如風,帶起呼呼的風聲,下手狠辣,每一刀下去,楊府的爪牙和死士不死即傷。
楊府的死士爪牙是江湖豪雄,極善打鬥,然而,和這些壯漢比起來,卻是差得太遠,壓根就不是對手,只片時,就死傷二三十個。
「你們是什麼人?」楊國忠看得心驚肉跳,大聲喝問。
「要你命的人。」這些壯漢中有一個身材異常高大的人,大聲回答:「楊釗,你的死期到了。納命來吧。」
「這位好漢,我與你們往曰無冤,近曰無刀,何出此言?」楊國忠就納悶了,這些人他一個都不認識,然而,他們下手之狠辣,如同有殺父之仇似的。
「我們仇深似海。」這個大漢手一招,這些壯漢列成陣勢,陣勢整齊,緊握著彎刀,對著楊國忠的爪牙死士逼去。
「這是軍隊。」楊國忠再沒眼光也認出來了,這是一支真正的軍隊,還是那種精銳。
「你們是誰的部下?」楊國忠一顆心怦怦直跳,這支軍隊加入,他的末曰就到了。
很明顯,這是一支訓練有素,武藝高強的精銳,他的爪牙死士壓根就不是對手。若是他們殺了楊國忠,就算李隆基問起來,朝百姓身上一推,誰也查不出來。那麼多的百姓在衝擊楊府,就算李隆基親自來查,也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來。
「楊釗啊,你真是瞎了狗眼,連我們都不識得。」這個大漢譏嘲。
楊國忠仔細一瞧,這些壯漢與眾不同,他們高鼻樑、顴骨高,與中原人不同,這是胡人。
雖然唐朝開放,即使胡人也可以入朝為官,只要你有才,只要你忠心。但是,能建立如此精銳的胡人軍隊者,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安祿山。
「胡兒祿山,你好惡毒的心腸,你要置我於死地!」楊釗總算明白過來了。
「大膽,大人的名諱也是你叫的?」壯漢們齊聲大喝。
這些壯漢正是安祿山的心腹,曳落河。
這是除去楊國忠的良機,安祿山豈能錯過,派出他的心腹曳落河前來殺楊國忠。
「祿山胡兒,我絕不放過你。」楊國忠咬牙切齒,不住朝後退。
「楊釗,還是好好想想,怎麼活命吧。」曳落河首領裂裂嘴角,手一揮,曳落河揮著彎刀衝上前去。
安祿山的曳落河名頭極為響亮,那是安祿山手下最為精銳的軍隊,聲名遠播,不知道的人不多。這些死士和爪牙卻是知道的,哪敢有絲毫戰心,直朝後退。
安祿山雖是唐朝由盛轉衰的罪魁禍首,卻是極富才幹,他精通兵道,他訓練的軍隊極為精銳。要不然的話,安史之亂時也不會打得唐朝束手無策。
一群曳落河已經讓楊國忠心驚肉跳的了,然而,讓他更加難受的是,就在這關鍵時刻,又有一群五大三粗的壯漢趕到,在一個首領的率領下,提著橫刀就沖了過來,對著他的爪牙死士就痛下殺手。
這群人很是精銳,比起安祿山的曳落河不僅不遜色,反而更加精銳,刀光起處,鮮血橫飛,爪牙死士在他們面前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如同稻田裡的稻草被農夫收割一般。
「你們又是何人?」楊釗大驚失色,一個勁的叫苦。
光是曳落河就夠讓他喝上一壺的了,再一隊精銳不在曳落河之下的軍隊,這不是老命?
「要你狗命的人!」領頭的人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