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王侯 第六二九章開業大吉
八月二十,梁王郭冰啟辰回杭州,林覺和郭採薇去了碼頭相送。樓船遠去,岸上相送的郭昆面容沉重,似乎頗有心事。沈曇倒是留了下來,或許郭冰認為留下沈曇在京城,對郭昆行事更有鄙夷。畢竟沈曇老成持重,保護郭昆的同時,遇事也可幫著拿些主意。
離開之前,郭冰和王妃特意叫了林覺和郭採薇單獨在船廳中說了些話。王妃說的是要兩人恩愛互敬,相互包容,家庭和睦之類的話,而郭冰和林覺說的卻是要他多提郭昆主事,多為郭昆著想。同時,郭冰再一次告訴林覺早日調離條例司,說那是個是非之所,倘不早抽身,將來必受其害。
林覺唯唯諾諾,不置可否。雖然林覺內心裡也想抽身而退,但是此刻離開是不可能的。即便自己的意見並不為兩位大人所重視,即便自己和方敦孺之間的隔閡越來越深,但自己也不能置身事外,不去據理力爭。林覺要儘自己之力,哪怕是沒有效果,那也是要去做的。
事情的發展有些詭異,本來以嚴正肅和方敦孺雷厲風行的作風,第二部新法既然已經稟明了皇上,便會很快投入制定和頒布的步驟之中。但是,連續七八日,居然神秘的偃旗息鼓了。
嚴正肅和方敦孺兩人在公房裡很少出來,出來時也是一張嚴肅緊繃的臉,搞得整個衙門裡的氣氛很是緊張。據劉西丁說,他因為一件事去見嚴大人,耳聽得方大人在一旁短短時間嘆了十幾口氣,似乎頗有心事的樣子。林覺等人聽了劉西丁之言,均有些無語。這個人居然無聊到去數別人的嘆息次數,這該是有多八卦?而經過這麼多天的相處,林覺對劉西丁其實已經生出了戒心。此人滿嘴八卦,小道消息亂飛,喜歡挑撥搬弄是非,不是個可交之人。不過倒也是林覺了解整個朝廷的一個不錯的窗口。不過,從他口中說出的話,那是要打個折扣才能相信的。
倒是那個孤傲的杜微漸,和林覺的關係卻變得微妙了起來。兩個人對於一些事情的看法往往不謀而合,甚有心有靈犀之感。
因為這忽然的停滯,林覺所在的檢校文字公房忽然成了整個衙門裡最為清閒的部門。其餘的公房因為要監督常平新法的運行情況,並且有大量的賬目要歸類計算,所以依舊很忙碌。但檢校文字的公房,除了每日對那些從地方上呈上來的對新法的問題作出一些解釋,對回饋的信息作出一些修改,對新法的條款進行進一步的微調完善的工作之外,便再沒有任何的事情可做了。
對林覺來說,這是他願意看到的。倒不是不願意做事,而是這種停滯的背後表明了一種猶豫。這說明,暗中有一股力量讓兩位大人不得不放慢腳步重新審視第二部新法的內容。而這也正是林覺所希望的結果。變法自然不能停滯不前,但方法手段方式不能簡單粗暴,要以團結絕大多數人的利益,循序前行,日拱一卒,啃骨頭的精神來進行這場變法。這是林覺一貫的主張。這是林覺從自己所總結的腦海中關於所在空間的歷史進程之中的多次變法行為而總結出的結論。急功近利者大抵是沒有好下場的。
因為清閒,倒是給了林覺許多私人的時間。林覺每日上午去當值一個時辰便不見了蹤跡。下午再去一個時辰又沒了人影。好在公房中的幾個人都不太介意。劉西丁自然不會說話,至少當面如此。田慕遠更是個老實人,每天忙忙碌碌的也不知忙活些什麼?稍微閒下來還替公房中的幾人端茶倒水,總之是個態度謙遜,性格溫和的人,他也更加不會去說什麼。
至於杜微漸,依舊不改讀書人的本色,閒暇時坐在公房裡誦讀詩書,哦詠讚嘆,旁若無人,換來了劉西丁無數的白眼。他對於林覺的來去從來不放在心上,林覺在,兩人便交談幾句,說一些感興趣的話題和詩文上的見解。林覺走了,他連身子也不欠一個。兩人完全是一種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狀態,誰也不去打攪誰。
林覺之所以頻繁的早退,那是因為大劇院分號的開張在即。林覺需要親臨現場對舞台設計,燈光布景,通風降溫保溫的系統,擴音系統等等方面進行驗收和測試。一家分號的開辦可不是想像的那麼簡單,江南大劇院的分號更是繁瑣之極,因為要保持特色和水準,絕不是只是有演員劇本台柱子那麼簡單。配套的設施,相關人員的熟練操作和相互之間的配合,內部的管理,都是需要進行磨合的。
好在,從杭州挑選來的幾十人都是精挑細選之人,很快便進入了角色。幾名掌柜的分別挑了各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