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回大明春 177【根本就不麻煩】
仁壽宮。
太監一路哭喪著臉跑回來,跪地磕頭道:「太后,督公張永讓我去找張雄,等到了東廠那邊,張雄又推說沒有陛下旨意,東廠萬萬不敢擅自捕人。」
「好,很好!不愧是我的好皇兒!」
張太后氣得渾身發抖,先帝還沒死幾年呢,她現在連東廠都喊不動了。
太監趴伏在地,不敢接話。
張太后憤怒到了極點,再也不顧政治影響,當即拂袖喝令:「傳旨錦衣衛張岳、張麒、張倫、張純、張恪,立即去宣武門外抓人!」
太監瑟瑟發抖,悄然領命而去。
這些都是張太后的娘家人,張岳是她的堂叔,張倫是她的表弟,張純是她的義兄,張恪是她的義弟。她還有個干伯伯是錦衣衛千戶,但已經去世了;另有一個舉人出身的姑父,官至禮部右侍郎,也已經去世了。
張家的錦衣衛千戶、百戶們,接到太后懿旨時,完全處於懵逼狀態。他們是錦衣衛武官不假,可都屬於領工資吃閒飯的,手下連一個兵都沒有!
但太后的命令,不得不從。
這些張家人各自糾集壯丁奴僕,前往張鶴齡、張延齡家匯合。兩位國舅爺,亦各自帶著家奴,總計百餘人,手持刀槍棍棒前往城外軍營。
結果在足球場撲了個空,守門士卒早已回到校場,一行人又浩浩蕩蕩繼續往南殺去。
此時,足球比賽剛剛結束,無數勛貴、富商和平民,都跟在張家人屁股後面,吃著零食前往軍營看熱鬧。
本來不關張鶴齡的事,但兄弟被人欺負,他必須親自出頭。指著校場大門喊道:「給我把門拆了!」
「對,拆了,把行兇者抓回去!」張延齡憋了一肚子火。
負責坐營訓練的太監朱英不在,操練事務由潘貴全權負責。這位半年前的混混,此刻已經是游擊將軍,他親自帶人列陣於較場口,喝問道:「軍營重地,不得擅闖,你等可有兵部公文?」
張鶴齡指著潘貴說:「把傷我兄弟的丘八交出來!」
潘貴說:「東廠、錦衣衛、刑部(西廠和內廠已經解散)都有權抓人,你們是哪頭的?」
張太后的堂叔張岳已經白髮蒼蒼,拿出腰牌說:「吾乃錦衣衛千戶。錦衣衛辦事,還不快快交人!」
潘貴又問:「可有南北鎮撫司公文?」
「錦衣衛辦事,還要什麼公文?」張延齡冷笑道。
潘貴直接懟回去:「此為軍營重地,你們連公文都沒有,還想在這裡抓人?我再說一遍,擅闖軍營者,殺無赦!」
張鶴齡對張延齡說:「別跟這渾人廢話,拆了大門衝進去!」
張家帶來的家丁足有上百人,立即領命往校場大門沖。潘貴吹響軍哨,上千士卒列陣相向,踩著整齊步伐朝前行軍。
「殺!」
眾士卒齊聲大喊,長槍一起捅出,嚇得那些家丁扭頭就跑。
「哈哈哈哈!」
數千觀眾樂得大笑,顯然大家都喜歡看國舅爺吃癟。
張鶴齡、張延齡兄弟,在弘治朝囂張跋扈,到了正德朝只是紙老虎。他們以前闖出的凶名太甚,因此無人敢捋虎鬚,一直胡鬧到現在都沒遇到硬茬。
即便王淵不讓士卒們對剛,歷史上的三年之後,張氏兄弟也會被朱厚照收拾。從此,國舅爺的紙老虎本質徹底顯形,居然被一個京城混混敲詐數千金,銀子花完了又去敲詐勒索,否則就要舉報他們謀反,最後還是錦衣衛出面才把那混混弄死。
潘貴抽刀大呼:「此等亂賊意圖衝擊軍營,隨我殺!」
上千士卒頓時殺出校場大門,張鶴齡見狀率先逃跑,張延齡愣神數息跟著狂奔,餘下的張家人也嚇得屁滾尿流。
「哈哈哈哈!」
數千觀眾再度爆發出鬨笑,他們剛看了一場足球比賽,可球賽哪有國舅爺唱大戲好看?
……
豹房。
一個錦衣衛快步走到皇帝跟前,嘀嘀咕咕訴說一通,朱厚照反問:「王二郎練出的士卒,真敢列陣衝殺兩位國舅?」
「確實如此。」錦衣衛回答道。
朱厚照拍手大笑:「不愧為朕之虎賁,各級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