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帝將的一番話，引得嫦夕女帝震怒。

    帝威猛烈散發，瞬間引動天地道則，湧入凌霄帝將體內，幾乎要將其粉身碎骨！    凌霄帝將終究只是一具化身，若是本體，或許還能頂住，但這化身卻完全不可能擋得住。

    凌霄帝將七竅流血不止，顯得猙獰無比。

    凌霄帝將抬頭凝望著那張完美無瑕的絕美容顏，那仿佛萬年不化的冰冷表情，在此刻有了一絲怒意和殺機。

    「剛剛那番話，足以讓你死上一萬次。」

    嫦夕女帝緩緩開口，語氣依舊平靜無比：「但念在昔日的情分上，本帝饒你一命，你且退去，這具化身還可存在萬年時光。」

    凌霄帝將再次笑了，眼中浮起一絲譏笑：「既然女帝對我這位小小帝將都有所謂的情分，那對於您自己的師尊、自己的丈夫，卻無半點情分可言！？」

    嫦夕女帝那張冰冷容顏上，此刻實實在在浮現出了殺意，她冷漠地看著凌霄帝將：「你真以為死了，本帝就不會怪罪於你？」

    「信不信本帝將你亡魂丟到冥府，讓他們折磨你千百世？」

    凌霄帝將淡淡地道：「女帝一言九鼎，我自然是信的，不過還請女帝看在昔日的情分上，給我一個答案。」

    「只要給了答案，那麼就算真的將我鎮壓千百世，折磨千百世，我也認了。」

    嫦夕女帝看著執拗的凌霄帝將，忽然是收斂了殺氣，他看著凌霄帝將，緩聲說道：「你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

    凌霄帝將不語，只是看著嫦夕女帝，希望能得到答案。

    嫦夕女帝目光看向遠方，仿佛要看透時間的盡頭，她緩聲道：「以前夜帝哥哥說過一句話，過去的事情，往往稱之為故事。」

    「故事故事，故去的事罷了，多說無益。」

    凌霄帝將沉默許久，他再一次低下頭。

    隨後。

    凌霄帝將第三次抬頭，以極為平靜的語氣說道：「你與牧帝身後，站著誰？」

    此言一出，嫦夕女帝眸中浮起一絲異色。

    看著下方當年第一位追隨在自己身邊的帝將，嫦夕女帝感覺自己低估了他。

    她麾下十二帝將，公認最差的，屬蛛皇帝將。

    公認最強的，屬雲山帝將。

    而凌霄帝將，固然是最先追隨她的存在，也是拳道第一人，但實際上在十二帝將之中，屬於中規中矩的存在。

    甚至在後期，嫦夕女帝有大事基本都不帶凌霄帝將。

    但她沒想到，這位帝將竟然看到了那一層？

    凌霄帝將自然也看出來嫦夕女帝眸中一閃而逝的異色，他凝聲道：「你與牧帝，背叛夜帝，並非本意？」

    他語速很快。

    如果真是這樣，那他死也瞑目了。

    他相信夜帝後面知道之後，肯定會不計前嫌，與女帝重歸於好。

    可下一秒，嫦夕女帝的回答，卻是讓他渾身冰冷。

    「你錯了。」

    嫦夕女帝搖頭道：「這就是我與牧雲的本意，你剛剛也說了，大帝凌駕於萬物眾生之上，但夜帝哥哥只要在一天，那我和牧雲都不在此列，哪怕是大帝，又能如何？」

    「你雖是准帝之境，但帝境之秘，卻只知冰山一角。」

    「有些事情，你永遠都不會明白。」

    嫦夕女帝看著凌霄帝將的化身，很平和的說出了這番話。

    凌霄帝將看著神情平靜的嫦夕女帝，凝視許久，像是第一次認識嫦夕女帝一樣，他感到了無比的陌生。

    這就是他選擇追隨的嫦夕女帝嗎？

    或許他，真的錯了。

    在當年那件事情發生之後，他就該毅然決然進入逆仇一脈才對……    又或者，在下界之後，他就該直接與夜帝坦明一切，走到夜帝身邊。

    而非選擇愚忠。

    凌霄帝將的化身緩緩消散。

    唯有一聲嘆息，久久不散。

    嫦夕女帝注視著凌霄帝將的化身消散如雲煙，不為所動。

    最後這那句話，她並未有半點虛假。

    有些事情，凌霄帝將永遠也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