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海瑟微微眯起眼睛，看向那個被ZERO第六魔神力【因果律兵器】篩選出的"未來"。

    然後，周遭時間陷入停滯狀態，海瑟仿佛墜入到一個完全虛擬的境地之中，以絕對旁觀者的方式無死角注視著這個未來。

    姑且將這個未來稱作【A未來】吧。A未來里的A海瑟選擇了扮豬吃老虎示敵以弱，刻意將自身的戰力水準壓制在稍弱A水銀蛇一籌的層次，並且隱藏了自己奪取破壞概念的事實。

    自打在一拳超人世界有所接觸，A海瑟就注意到A水銀蛇非常喜歡發表勝者演講，簡直到了"被動技能"的程度。

    有鑑於此，A海瑟覺得自己需要對其作出一點小小的引導。

    果不其然，A水銀蛇占了上風就開始居高臨下地談天談地。

    "海瑟，你確實變強了，強到幾乎超出了我的想像。很遺憾，就差一點，你就能突破我的想像力，抵達那更高的層次。"

    A水銀蛇居於天空頂端，張開雙臂大笑著，在他身後盤踞著無比巨大、足以覆蓋整個天空的銜尾蛇烏波洛斯。

    而在他雙手掌心處，各有一件"模擬創星圖"蓄勢待發。

    "你之前說的"人格鏡面"，該不會就是所謂的更高層次吧？"

    A海瑟向旁邊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剛才他拼著自己挨了一記足以碾碎太陽系的模擬創星圖重擊，終於讓A水銀蛇暫時放下戒心，進入到解說員模式。

    "吼？你不知道"人格鏡面"嗎？這對於外鄉人的概念塑造來說可是相當重要的事情不過算了，考慮到你之前連火苗和結晶都不知道該怎麼使用，看來你的信息獲取手段實在少得可憐。"

    A水銀蛇此刻自覺勝券在握，居然就這麼取消了雙手的模擬創星圖，在身後用夢概念幻化出一個寬大的雲床舒服地坐下，

    "你有沒有想過，【概念】這個東西到底源於何處？"

    "這玩意不是天生的嗎？"A海瑟眉頭微皺。

    A水銀蛇就像個頗有耐心的老師，搖了搖手指："NONONO，哪來那麼湊巧每個地球對應的國家會出現一個外鄉人，而且這個外鄉人的概念是絕對唯一的存在，哪怕外鄉人死後也從未出現過新的相同概念者。

    在我們看來，概念更像是一種更高維度的力量投影，祂就像一個獨一無二的標誌，是一面鏡子。

    你的靈魂趨向，你的成長方向，決定了你的概念進化會走向何種道路。"

    "你是說一個外鄉人的概念是什麼，由祂的靈魂來決定？"

    "愚蠢的理解力，概念是外鄉人生來就帶有的力量，是根植於你靈魂最深處的秘密。

    我們生而為王，步向神階，與凡人是完全不同的種類。

    曾有不少外鄉人與其他世界的土著繁衍生育，但無論土著還是外鄉人誕下子嗣，都只是帶有血脈另一方特徵的孩子。

    外鄉人的特徵就是概念，而概念絕不會被繼承，也不會被血脈分潤。

    兩個外鄉人結合更是連子嗣都無法誕生，仿佛兩個具有生殖隔離的陌生物種。

    概念，是獨一無二、至高無上、絕對無法偽造的"身份證"。

    在這種前提下，你覺得如若兩個人同時得到同一種概念，他們的力量表現會一樣嗎？"

    ""

    面對A水銀蛇的反問，A海瑟沉吟了幾秒方才開口："不會。是因為你所說的"人格鏡面"嗎？"

    "沒錯。"

    A水銀蛇敷衍地拍了拍手權當鼓掌：

    "人格鏡面不是物品，而是一種"修辭比喻"。

    哪怕外鄉人再強大，祂的成長環境決定了祂終究還是會模仿人類的行為舉止和習性來活動。

    而這個成長過程，會讓外鄉人的人格產生不同方向的偏移，就像是不同材質不同凹凸面的鏡子。

    或許你看過DND的陣營九宮格，雖然沒有那麼絕對，但外鄉人的人格鏡面確實有點類似那玩意。

    人格鏡面決定了這個外鄉人在發揮祂的概念時會是何種方向何種類型。

    比如冥王，他的概念是"機械"。機械可以理解為機器工具、機器人這類工具裝置，也可以理解為物體的組合以及固定程序運作排列。

    不同的理解方式，決定了機械概念的應用手段。而冥王的人格鏡面決定了他的機械概念是前者。"

    說白了就是不同的天賦樹唄？處於絕對旁觀者角度的海瑟眨了眨眼。

    他確實感覺到自己使用的破壞概念跟考斯墨有些不同。

    考斯墨講究的是絕對暴力，無論什麼事物都一拳轟過去將其破壞，徹徹底底的數值怪根本不跟你講別的。而神級命具幻想殺手極大提升了他的打擊面，讓他全方位地可以碾壓絕大部分外鄉人。

    海瑟使用破壞概念時的絕對破壞力沒有考斯墨那麼大，必須依靠武器概念加持才能達到考斯墨的徒手最大破壞力。但他的打擊面更廣，玩的花樣也更多，比起數值怪他更像是機制怪。

    說起來，自己自打從獵人世界學習了念能力，就一直走在"玩機制玩花樣"的道路上，很少有憑藉自己的武器概念一路碾過去的情況。

    像光譜也有類似情況，她的概念是"顏色"，按理來說應該是操控自然界的光線。

    但她的性格實在太膽小太苟了，導致她的概念也發展成"操控別人眼中的顏色"甚至到了"操控別人認知當中的自身姿態"，以此達成光譜概念體的"薛丁格方程的非定態"，屬實是過於跑偏了。

    這時，A海瑟問道："人格鏡面能改嗎？"

    "改不了，天生的！"

    A水銀蛇一揮手，

    "唯有直面自己的人格鏡面並充分了解，才能讓自身的概念順利成長。

    但很遺憾，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讓你繼續成長下去的。

    你的武器概念確實很危險，我要在這裡將你徹底擊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