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歸 第六十章 仲庭到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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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紀翡翠住進玉仙殿的第二日,玉仙宮裡來了一個墨玉想不到的客人。
「草民紀仲庭參見麗妃娘娘。」
墨玉忙叫他起身,賜坐,並讓田兒端了茶來。兩人屏退左右,在玉仙殿內說起家常來。墨玉為他斟茶,笑道:「紀二少爺怎麼想到我這裡來了,莫非是怕你的妹妹在我這受罪?」
紀仲庭無謂一笑,道:「她受罪可不關我的是,就她那個脾氣,受點罪對她來說,未必是壞事。」
「看來紀二少爺在生死門關走了一遭,倒成熟了許多。」
「對不起。」
墨玉不懂,「好端端地怎麼說對不起了呢?」
「臨走前也沒和你打個招呼。」
墨玉嫣然一笑,「你能隨心所欲做一件事,那是你的勇氣,你的榮幸。我怪你做什麼,不過你這一走,倒是苦了兩個女人。一個是你母親,另一個,你知道我說的是誰?」
紀仲庭低下頭來,歉道:「我知道我是個不孝子孫,可在紀府里,我就如同一個行屍走肉。我每天什麼時候起床,一天吃什麼,讀什麼書,都是被人安排好了的。可是在戰場上,我好想活過來了一樣,雖然也知道下一刻可能就死去,可至少那證明,我曾經活過,活得那麼真實,那麼有價值。」
「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高興最好。做木匠的,他把木頭當作最心愛的東西,因為那是他喜歡的。做衣服的,她把針線布匹當作自己的寶貝,因為那是她最愛的。人的理想不分高低貴賤,唯心而已。」
紀仲庭放下茶杯,湊上前道:「姐,我發現每次和你聊天,都受益良多。」
「這些話也不是我說的,是上次去大相國寺,那裡的方丈送了我一本經書,我看了之後也是受益良多。」她最近很喜歡看經書,有事沒事就到藏書閣里去翻翻經書,看一看。
「這事我聽說了,你在大相國寺住了一晚呢!姐,你進宮的事,我多少也知道一些,也參與了一些。」這是他做得最對不起她的事,可是,生在侯門家,他也無能為力。
墨玉倒是無所謂,既來之則安之,現在去追究這些也沒有意義。「聽說大哥納了一房妾室,而且已經身懷六甲。」
說起大哥那個小妾,還是他給辦的呢!那夜那條巷子,他裝鬼去嚇唬大哥,結果把大哥嚇得暈了過去,真是沒勁。「紀家的家規,正妻沒有懷子,妾室是不能懷孕的。所以,那孩子,被大娘拿掉了。」
拿掉了?又是一條無辜的性命。不過掉了也好,生在這樣的家庭,也未必是好事。對於侯門大家族來說,平民百姓的命賤如螻蟻。
「姐,其實我今天來,是想跟你討一樣東西。」
嗯?紀二少爺要跟她討東西,還真是稀奇。「說說看,你想跟我討什麼,先說好,金銀財寶就算了,我可給不起。」
「切,我也不缺那些東西。你到底答不答應?」
「你都沒說是什麼事,如何讓我答應你,你還想來個先斬後奏啊!我不吃這一套,萬一你讓我去殺人放火,我可做不到。」
哼,紀仲庭嗤笑一聲,「姐,殺人放火也用不著你,再說,就你這樣的,火還沒放就被人抓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就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嗯,聽說你有一管白色的玉笛,能不能借我用一用?」
墨玉手中的茶杯晃了一晃,瞥了對面的人一眼,而後若無其事地問道:「你要來幹嘛?」
「這個不能告訴你,我答應過別人,一定要借到笛子,借不到笛子,就拿不到我想要的東西。」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要這笛子來交換什麼東西?」
紀仲庭擺擺手,故作神秘道:「現在不能告訴你。哎,到底借不借啊?」
「借,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損壞一絲一毫,有條裂縫都不行,缺個腳更不行。」這管玉笛對她的意義重大。
紀仲庭舉起茶杯,笑道:「那我就以茶代酒,謝謝姐姐。」
知道她有這支笛子的人並不多,現在又通過紀仲庭來借這笛子,應該是他回來了。「哎,等一下,這茶不急著喝,我問你,你和趙丹岫的事怎麼樣了?」
「姐,你真想當這個月老?」紀仲庭癟嘴,他這姐姐,管的也太寬了吧!
「我只是問你的意見,若你真不喜歡就告訴我,我會和她說,既然你不想開始這段緣分,就不要讓人家再有任何希望,痴痴等待。」
紀仲庭冥思苦想了一會,道:「我也談不上來,每次見到她也只是打個照面而已,我真沒想到她對我有那個意思。」
「要不然怎麼說你們男人總是粗心呢!」
「姐,我現在還不能答應你什麼,因為我也沒有想好。正像你說的,既然婚姻這條路終究是別人為我安排的,那我只能選zé 一處滿意的歇腳,可是現在,我也還不確定她是不是我要找的人?」
感情的事不能勉強,紀仲庭這個年紀,對婚事也是一知半解,怪不得她。「我不勉強你,不過你也給她一個機huì ,找個機huì 和她單獨聊一聊,多多相處,至少你也和她交流交流。」
「好,我聽姐姐的。」
兩人相視一笑,茶杯在空中相互碰了一下。有人進來,墨玉看去,是紀翡翠,手裡端著墨玉的藥。紀翡翠走到桌前,看到紀仲庭也坐在那裡,還衝她揮了揮手,說「哎呀,二妹,你可真勤快。」
紀翡翠心中一頓惱火,紀墨玉說讓她熬藥就真的是熬藥,她連火都不會生怎麼可能會熬藥,偏偏想容那丫頭又在一旁看著,搞得她現在衣裳凌亂,臉上白一塊黑一塊的。「藥熬好了。」
藥是熬好了,墨玉聞著空氣中的藥味,嘴角不由一笑,加了這麼多的醋,真怕她聞不出來一樣。墨玉和紀仲庭互看了一眼,兩人都明了,紀仲庭指著桌上的藥碗道:「這藥顏色怪怪的,姐,是你平時喝的藥嗎?」
「你什麼意思啊?你以為我在藥里下毒嗎?」紀翡翠生qì 道。
「看你的脾氣,有可能。要不然,你把這碗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