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歸 第五十三章 暴雨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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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 ) 到了下午,天邊捲起了厚厚的雲層,黑色壓城,伴隨著陣陣的冷風,壓低了地上的草樹,天漸jiàn 的暗了下來。
馬公公和想容找到墨玉,急道:「夫人,眼看著這天恐怕就要下大雨了,咱們快些下山吧!」
墨玉看了看天色,的確是暴風雨前的徵兆,於是也不再拖延,對趙丹岫道:「看來你今天是吃不到菊花糕了,改日做好了,我送到你府上去。」
趙丹岫無奈道:「也只能這樣了,那咱們走吧!」
墨玉剛起身,一股錐心之痛從心臟的位置傳來,並且愈來愈重,愈來愈痛。墨玉直按著胸口喘息,呼吸聲越來越急,越來越不均勻,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自兩頰邊滾滾落下。
剛起身的趙丹岫看到墨玉的情景,便覺得她不對勁,忙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痛」墨玉撐不住的癱跪到地上,右手按著胸口,左手抓著石凳,臂上的青筋凸暴。「心口好痛。」
馬公公和想容回過頭來,看到癱坐在地上的主子,大驚失色,急忙跑過來扶住了她。卻見她臉色,五官都擰在了一起,正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夫人,你這是怎麼了,你別嚇我們啊!」
趙丹岫慌道:「她一直說心口疼。」
心口疼,難道是舊疾復發了?這可怎麼辦啊?「麻煩趙姑娘,扶著我們家主子到前面上車,我們馬上下山。」
「好。」
想容和趙丹岫一人一邊,扶起墨玉,正待走出亭子。卻見司空均疾步跑過來,看到墨玉的模yàng ,擔憂道:「這是怎麼了?」
馬公公解釋道:「主子可能是舊疾復發了,心口一直疼。司空大人,你來的正好,麻煩你扶著主子到馬車上。」
又一陣劇痛傳來,墨玉承shòu不住地一陣痙攣,額頭上又冒了一層汗珠,嘴唇已經被她要除了血痕,嚇得一旁幾人臉色發白。司空急道:「馬公公,她的病來得又凶又猛,恐怕撐不住回府,而且這天馬上就要下大雨了,萬一路上再出點什麼狀況,那她就危險了。」
這幾人里,兩個是女子,沒有什麼主見,一個是公公,只知道聽命行事,眼下見司空均能主持大局,自然說什麼是什麼。馬公公急道:「那,那可怎麼辦啊?主子要是有什麼事,皇上回來後會趴了奴才的皮的啊!」
司空雖是心裡著急,但平日裡修養的冷靜沉著並沒有令他慌張,有條理的吩咐道:「馬公公,眼下也只能這樣了。你去問這寺里的方丈,看看有誰懂醫術的,把他找來。另外安排一間廂房,讓夫人住下。」
「好,好,我馬上去辦。」馬公公答道。
「想容,你去寺外,告訴紀二小姐,讓她不用等我們了,自己回去吧!麻煩她回去後差人到我府上告訴我爺爺,就說我在相國寺里住一晚。」
「好。」
趙丹岫也說道:「也麻煩她差人去我府上告訴我父親,我也在這裡住一晚。」
想容走後,亭子裡只剩下三人,墨玉微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模糊的人影,聲若蚊蠅,「謝謝。」
司空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汗珠,道:「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你撐著點,馬上就有太夫來給你看病了。」
天更暗了,風更大了。院子裡的菊花壓彎了腰際,這滿院子繽紛奪目的菊花,在經過今夜後,怕是不會再有這樣好的光景了。
過了很久,馬公公才匆匆忙忙地跑過來,後面還跟著幾個和尚。為首的一人躬身道:「阿彌陀佛,老衲相國寺住持,不知是麗妃娘娘親臨,未能遠迎,還望海涵。」
墨玉已經幾近昏迷,她只知道有人再跟她說話,可她睜不開眼睛,也沒有了力氣說話。身旁的司空解釋道:「方丈,她心口很痛,你快幫忙看看她。」
方丈上前兩步,道了句「得罪了」,便拿起了墨玉的手臂,把了把脈,而後吩咐道:「快扶著她到廂房來。」
於是一行人,又匆忙地往方丈為他們安排的廂房走去。把墨玉扶到床上躺下,又重新把了一次脈,翻了翻她的眼皮,而後拿起桌上早就備好的筆墨,寫下了一串藥名,交給了自己的徒弟,讓他去抓藥。
司空急急上前問道:「方丈,她得的是什麼病?」
老方丈站了起來,右手捻著佛珠,道:「她這是舊疾復發。舊傷雖然已經痊癒,但傷在心口,直中要害,所以留下了後遺,每逢天氣變化,或者冷天時,心口就會痛。再加上,她又是一個多心的人,自然更是疼痛難忍。」
「有辦法根治嗎?」
「根治不了,但可以減緩。只要她能少憂,少思,少煩,少怨,自然不會像現在這般痛苦。」
人又不是牲畜,怎麼可能不憂不思,不煩不怨。「難道,就沒有別的法子了嗎?」
「紅塵看破時,當是病痛離去。老衲去為各位安排素齋,先告辭了。」
眾人雙手合十,恭送方丈離去。當正當時,嘩啦啦的大雨,有如傾盆般傾瀉而下,狂風怒吼,吹得雨絲斜飛,打在窗欞上,瓦礫上,濺起一串串的水珠。
趙丹岫關好門窗,道:「幸好剛才沒有帶著姐姐下山,不然的話,定會被這雨困住。對了,馬公公,那方丈怎麼知道我們的身份?」
馬公公坐下來,捶了捶腿,道:「這是皇家寺院,皇上經常來這裡。我跟著皇上,方丈自然認得我,至於麗妃娘娘的身份,是奴才說的。」表明了身份也沒什麼,也能讓方丈更重視墨玉的病情。
不一會,就有小和尚端來了藥汁,墨玉喝了藥,心口也沒那麼疼了,醒來之後就靠在床頭,聽著想容描述她當時的臉色有多恐怖。「夫人你都不知道,當時你藍色煞白,還一個勁的喊疼呢!」
墨玉笑著倚在床頭,道:「找你這樣說,那我都成了白無常了。」
「呸呸呸,什麼白無常黑無常,夫人好好的呢!」
墨玉看著單純的想容,半年的宮中生活似乎沒讓這丫頭有多大的變化。「呵呵,司空呢?」自她醒來,就沒見到他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