垮掉的一代名門後裔 60.窺私
待到鄭瀲荷入睡,莊湄便輕輕的撥開她的上衣,她撫摸她胸、口那塊剛剛癒合的疤痕,久久不能自語,她又相繼在母親身上發現了多處割腕痕跡,有的淺,有的深,看得她觸目驚心。
然,這囚室也不能多呆一刻,莊湄吻了吻母親的手腕,趁著容蘭芝還沒趕回來,莊湄出了囚室,她一步三回頭,多少計謀上心頭,卻下眉頭。
母親術後,一切尚未穩定,經不起路途顛簸,更經不起槍林彈雨。
貿然帶走她,恐怕是,還沒等到和弟弟團聚,母親就亡故途中。
可是她又覺得,如果不趁著這次容蘭芝方寸大亂,帶走母親,那麼很可能,不會再有第二次機會。
不是容蘭芝,而是她這位已然神志不清的母親,已經等不到那時候了。
莊湄懷揣著滿腹思緒,沿著原路折回她爬上來的岸邊,放眼一望,那冷光幽幽的水道外下了一扇水閘,泉水不再涌動,落葉落紅全都堵在水閘外。
莊湄這才明白,她真是幸運的遇到這水道開閘的時候,才能這麼順利進來,這下子,她是要被困在這裡,等到下一次開閘。
兀自一個人蹲在水閘外,莊湄頭疼的歪著腦袋,如今她已深入虎穴,空手而歸愧對列祖列宗,不能強奪,就只能智取。
她想了大約半小時,最終決定先去窺探一下溫禧的動向。
此時的莊湄並不知道,這個虎穴內剛剛經歷了一場內部血、洗,之所以守備監控全無,不過是溫禧為了最大限度的方便行事,而那條水道平常是不開的,只有宅內發生了什麼擦槍走火的事件後專門方便拋、屍用的。
黑夜中,只見她鬼魅一般的影子閃身進入假山後,沒走幾步就聞見一股非常新鮮的血腥味,她一陣作嘔的靠在一旁,耳邊能聽見很小聲的對話,可不大能聽清到底在說什麼。
莊湄在心裡默默算了算,怪不得她來得路上總覺得自己挑得日子不對,每個月的這一天,都是溫禧最忙的時候,她一定會在這一天回一趟溫宅。
耳邊的說話聲漸漸隱去,莊湄又向前走了幾步,側宅沒有守備也就算了,居然連主宅的走廊上也是空空如也,莊湄這時心中已經有了幾分警醒,她想今晚的溫宅肯定正在發生一件了不得大事。
—————半步猜作品————————
書房內。
溫禧正處在焦頭爛額中,她來回踱步。
書房內站了兩排黑衣保鏢,全都大氣也不敢出。
溫家統管南方八省的黑、道事務,今天本來就是各地向溫家交錢的日子,每月的這一天,大家也都會照規矩來府上,大辦宴席,共享盛宴。
今天這例行宴會吃到一半,本就遲到了近一小時的七叔離席去洗手間,溫禧讓人跟著,最後跟丟了,七叔不見了。
宴會到了尾聲,所有人的錢全都到賬了,只有這個七叔的錢還不知去向。
&們真的親眼看見容蘭芝開槍打死七叔了?」
&不止,人已經被分了屍,丟到下水道,這時候恐怕已經不知道衝到哪裡去了。」
溫禧坐下來,這兩排保鏢都是她安排在側宅的親信,消息應該沒有差錯,溫禧在宴會上就唯恐七叔這個囂張的老糊塗夜探側宅生兇險,沒想到還是發生了。
這時候宴會還未結束,其他七個省的座上賓全都在等著溫禧帶他們去玩點兒娛樂項目。
這可是這麼多年來,唯一一次,她以主人的名義來宴請各地的掌舵人,不能出半點差池。
溫禧抿了一口苦茶,她已經沒時間去問容蘭芝為什麼殺了七叔,死了的人已經死了,追究死因毫無意義,活著的人都得想好下一步怎麼走。若是一般人,這時恐怕已經亂了方寸,這麼重要的地下聚會上死了一位舉足輕重的人物,事情非同小可,要是落下口實,導致內部的一場死斗是在所難免。
&們回客廳。別驚動其他人。舞照跳、馬照跑、酒照喝,沒了七叔這顆老鼠屎,這鍋粥反而壞不了。」溫禧彎起嘴角,她換了套準備外出的衣服,重新回到喧嚷的宴會上。
&位,我剛才去看了,七叔不勝酒力,醉倒在後花園的青花凳上,真是叫我一通好找。」溫禧抿了一口白酒,聳肩道。
&才七叔遲到了,我們罰了他八杯,他一口悶完,這下爬不起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