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

    聽雨軒又是咳出了數口鮮血。

    此時此刻，他全身的骨骼經脈盡皆破碎，哪怕冰雪巨獸不下手，他也活不過一時三刻。

    咳咳咳咳……

    聽雨軒不住咳嗽，鮮血順著嘴角不住流淌。

    鮮血之中，更是夾雜著內臟的碎塊，再也沒有了回天之力。

    聽雨軒搖頭苦笑一聲，心中滿是不甘和落寞。

    今日怕是難逃一死了！

    自己一生自視甚高，想不到竟然會死在這裡，這可真是造化弄人啊！

    ……

    不知為何，心中忽然想起了那個男人，耳邊似乎還迴響著他那擲地有聲的話語。

    聽雨軒說道：「劉一鳴，你是我聽過見過的人之中，天賦最為恐怖的絕世天驕。

    可是如今你明明已經這麼強了，為何還要如此拼命？

    你到底想要什麼？」

    劉一鳴當時只是淡淡一笑，可是他所說出的話，直到今時今日聽雨軒依舊記憶猶新。

    「我想要的其實很簡單！

    我要終有一日，人族再無需低頭！

    我要帶領人族踏破虛空，成就萬世不朽榮光！

    我要這諸天永世臣服！」

    聽雨軒：……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不由浮現出一抹釋然的笑意。

    「雖千萬人吾往矣，你還真是好大的氣魄！

    只是可惜的是，我恐怕是要食言了。

    看不到你馳騁諸天的壯舉，不得不說是一種莫大的遺憾！」

    幽幽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逐漸收斂，頗有些黯然神傷。

    如今即使身處必死之境，即使面前的冰雪巨獸已然露出了鋒利的獠牙。

    可是聽雨軒那俊朗無雙的面龐之上，卻依然不見任何的恐懼之色。

    死亡，他並不怕！

    只是很不甘心罷了。

    沒有看到那個被他認可的男人，帶領人族征伐諸天萬族成就不朽的傳奇，真是萬分的不甘。

    如果有來世的話，他也很想跟隨著那個男人的腳步，一起面對諸天萬族的強者。

    如果有來世的話，他很希望看到人族崛起的無上盛世。

    如果有來世的話，他……

    聽雨軒搖頭苦笑了一聲，想不到在臨死之前，自己竟然會有如此多愁善感一面，還真是好笑啊！

    他看著面前頂天立地的冰雪巨獸，表情淡然地回答它之前的問題。

    「你說我們人族是強盜嗎？

    這世上萬事皆有緣由，沒有之前的因，又豈會有如今的果？」

    冰雪巨獸：……

    聽雨軒淡淡說道：「話又說回來，這本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又有誰會去講什麼道義理法？

    今天，我敗了，所以我的命你就拿去吧！」

    冰雪巨獸不屑地冷笑道：「這是自然！不用你說，本尊也會要了你的命！」

    聽雨軒臉上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顯然對於生死早已看淡了。

    他仰頭望著有些昏沉的天空，不知是在思索著什麼。

    過了許久，這才開口說道：

    「這方天地的天道意志公然違抗當初的約定，將你這樣的超階強者放了進來，只怕不是那麼容易收場的。

    我就在地下靜靜看著。

    看看到時候你還有這方天地的天道意志，到底會是個什麼下場！」

    冰雪巨獸：……

    聽聞此言，它猛然仰頭大聲咆哮起來，滿臉都是怒容。

    「你這卑賤的人類，竟然敢褻瀆神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