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着驢耳朵 國王長着驢耳朵+番外(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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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給原也騰出開傘的空間,她快走兩步,才回頭等他。
男生很快追上來,不遠不近地走在她身邊。
走出小區拐入小巷,徑道頓時變窄,路況也不佳,磚石路面上的窪塘隨處可見,在路燈下反著光。
本並排而行的原也,自行變更走位,去到春早後方。
女生扭頭找他。
他說明原委:「只能這樣走,不然我們的傘容易撞上。」
春早抬頭瞟瞟自己傘面:「好像是。」
她回過頭去,走出幾步路,又停身掉頭。後面的人留意到她動作,半掩在傘下的臉完全露出來,望向她:「怎麼了?」
春早同他對視幾秒,搖搖頭:「沒事。」
其實她是想說,要不要跟她撐同一把傘,這樣所有的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但她無法貿然開口,這樣的舉動過於親密,而且,再和善好相處的人也不代表完全沒有分寸與邊界。
步伐緩慢片刻,春早收起心神,認真對付起糟糕的路面。
以退為進的戰略似乎沒有奏效,但原也並未因此心生悵惘。作為後場觀眾,欣賞黃鸝鳥並無章法的舞步也很好。
面前的女生,掃雷般跨越和躲避著那些水窪,蹦跳間會下意識地舉高傘柄,裙擺也隨之輕盈躍動。
他在傘翳里微微笑著,跟隨她走到路口。
目送女生乘坐的計程車駛遠,原也才轉身離開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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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出租屋後,原也將春早留在桌邊的袋子拎回房間,隨手放到書桌上。
他靠回椅背,取出手機,打開扣扣,什麼也不做地盯著看了會,也把它放回桌邊,且沒有退出這個界面。
忽而百無聊賴到極點,開始掃視這個一成不變的房間。
目光滑過塑膠袋,又退回去,被裡面漏出一角的白色小票吸引。
原也伸手將它抽出來。
定格在小票上的「全家FamilyMart(宜中店)」——這幾個字眼上面,原也眉微蹙,回想幾秒,他勾起唇角。
又拿起手機,拍照一張留證,才將小票塞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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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早在八點前按時到家,但因淋了雨,還是免不了挨春初珍一頓批。
幸而有老爸在一旁為她說話,外加他們今天的夫妻雙打贏到錢,春初珍龍心大悅,就沒有計較個沒完沒了。
回到臥室,春早給原也和童越分別發了條「已平安到家」的消息。
夾著睡衣去洗澡前,她退回桌邊,解鎖手機。
原也已經回了消息:好。
以及一張已拆封的,她買的黑巧牛乳麵包照片:謝謝,今天的晚餐有著落了。
蘋果肌開始自動發力,春早回:不客氣。
剛要再敲幾個字,走廊傳來春初珍的連環奪命叫,就等著春早換下的衣裙一併放洗衣機。
只得作罷道別:我要去洗漱了哦,等一會再聊。
原也:嗯,不要受涼了。
他、好、好、哦!
春早拼力克制,才沒有讓自己一邊傻笑,一邊輕快地蹦躂去衛生間。
單獨對鏡吹頭髮時,她走神想起今晚的原也,還有他過目難忘的一笑。它就像是記憶深處的銀色閃電,甫一想起,總能讓她的大腦里恍如白晝。
那朵曾在花店見過的白色花朵,到底是什麼花。
當時的她心神恍惚和錯亂,一下子想不起。
此刻回憶紛至沓來。
春早的臉慢慢漲得通紅。
約莫是去年的五一小長假,她和童越在外閒逛,路過一家門面精緻的中古風花店,她被櫥窗玻璃後的一枝花朵吸住目光。
花瓣是貝母白,層疊舒張似天使羽翼,在一叢繁複花頭間尤顯淡雅清透。
年輕的店長見她駐足流連,就招呼她們兩個女孩進去看。
春早停在那朵花前,詢問這是什麼花。
店主微笑著告訴她:這是一種白色的芍藥,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