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小五吹，小五就是四少控，別看他總是吐槽四少，可從來不會真正違背四少的意思。」伊麗莎白微笑，「我還以為他暗戀四少呢。」

    喬夏，「……」

    「四少半年多前找了催眠師想恢復記憶，特別在你和小五離開a市後強硬地命令雅克先生實行最後一個階段的催眠，他的條件並不滿足最後一階段的催眠，雅克先生一開始拒絕，卻頂不住四少的壓力幫他催眠，結果可想而知，操之過急危害生命，四少發了狂，自殘也就算了，把雅克先生差點打死了。治療中斷了三個月，雅克先生一直試圖說服四少放棄最後一個階段，太過危險，他不想造成遺憾，四少卻執意堅持，後面兩個月，我聽說，效果不是特別理想，四少特別的……悽慘。」伊麗莎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

    喬夏的心緊了緊，「他沒事吧？」

    「我最近是沒聽到消息。」伊麗莎白說，「少夫人，很有可能你要接受最壞的打算。」

    這是顧小五說的，沒人能保證將來會怎麼樣，穆涼會怎麼樣，能不能度過這一關，如果不是太糟糕，顧小五不會說出這句話，估計也想借她的口告訴喬夏，做好心理準備。

    「他會死嗎？」喬夏聽到自己格外冷靜的聲音。

    「我也不知道。」伊麗莎白說，「不管四少會死，還是活著，你和小少爺都會平安活著的，而且，顧西西也蹦躂不了多久。」

    喬夏心想，他為什麼那麼急切地想要恢復記憶，倘若不恢復記憶，又會如何呢？只不過是一段記憶罷了，何苦傷害自己，過去的回憶沒有，他們可以重新創造。

    可若是人沒了，記憶又能算什麼？

    穆涼失憶了，她覺得遺憾。

    可再遺憾，也比不上他性命重要。

    伊麗莎白說，「少夫人，其實，我挺羨慕你 。」

    「羨慕我什麼？」喬夏微笑問，「懷孕九個月，快要生產了，孩子的爸爸生死未卜，或許這輩子都不想見我，我穿越了半個地球，孤身一人，被人萬里追殺，心驚膽戰，每一天都活在失去孩子的彷徨中。身邊沒有一個熟悉的人，藏身於這沙漠最深處，與世隔絕，有家不能回，我有什麼可讓你羨慕的呢？」

    「是，你說的都沒錯，可至少，有人願意為了你，甘願付出生命。」伊麗莎白說，「我們終其一生都得不到那樣的感情，怎麼會不羨慕呢。」

    這句話擊中了喬夏心裡，最柔軟的一個地方。

    有人願意為了她，付出生命。

    她想起了穆涼。

    同樣是沙漠，那失去尊嚴的一跪，撲過來擋住所有子彈的決絕。

    「伊麗莎白，生命還很長，一定會遇上自己的真命天子。」

    「少夫人，你不明白，感情對於我們而言，只是累贅和負擔。」

    喬夏一笑，「你說以前吧，我何嘗不是穆涼的累贅和負擔，也沒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