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 第一千五百零四章有聲血性
雖說居高臨下,清軍占盡優勢,明軍付出了不少的死傷。n∈,但建州軍的日子也不好過,先這些士卒大多是老弱病殘,很多人都不是合格的士兵,對上龍精虎猛的明軍,還是開始不斷地倒下去。
秦軍的長弓手出陣,拉開了弓不住朝上面射來。同他們這種古怪的長弓相比,清軍五花八門的弓弩顯得威力不夠,射程不足。
兩邊的弓手一上一下開始對射,但結果是不斷有清軍的弓手被射翻在地,大聲號叫。
清軍開始流血了,城頭的青磚地上有紅色擴散開來,在冷風中凝結成黑紫色的薄冰,然後又被千萬雙腳踩得粉碎。
濟爾哈朗怎麼也看不明白,秦軍手中的長弓威力怎麼這麼大。那些長弓的弓臂不過是一條木棍而已,緣何有這麼大的韌性。
他卻不知道,這種長弓在歐洲其實也屬尋常,早在幾百年前,蘇格蘭長弓就靠這種犀利的武器打遍整個歐洲大6無敵手。只不過,隨著火槍的出現,再加上弓手訓練不易,這才逐漸退出了戰場。
當初孫元也是一時心血來潮,讓海軍從紅毛商人手頭購買了一批西班牙紫杉木,做了幾百把長弓。後來現這玩意兒實在不太好使,沒個兩三年,合格的弓手也訓練不出來。而且,弓手拉這種弓時間長了會脊椎變形,對身體傷害也大。就扔到了一邊,最後被高傑看到,討了過去。
說句實在話,這種紫杉長弓的威力其實比火槍還要大上幾分。關鍵是,它可以精確射擊。
明軍的大炮還在不住轟擊,城頭煙塵斗亂,不斷有清軍被炸得渾身稀爛。這種無處不在的巨響對於士兵的心理震懾極大,通常是炮彈還飛在空中,城頭的守軍就因為害怕開始躲避。
同秦軍相比,山東軍那邊打得稍微輕鬆一些。
那一路敵軍裝備了不少火器,在攻城的時候,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火槍探出來,對著城上不住擊。
大片大片白煙籠罩著整個戰場,混沌沌看不真切。空中卻是彈丸破空的銳響,這聲音讓人心中一陣陣緊不說,這玩意兒的也沒有個準頭,鬼知道鉛彈會落到什麼地方,又什麼時候擊中你。
有的建州軍明明被十幾杆火槍對著轟擊,卻毫無損。有的人明明躲在雉堞後面,看起來很安全的樣子,卻不知道怎麼的被一顆流彈擊中額頭,連哼都來不及哼上一聲就停止了呼吸。
明軍頂著雨點一般落下的火罐、羽箭,還在如潮水一樣湧上雲梯。
不斷有雲梯被推得倒了下去,但還是有敵人爬上城來,和建州軍開始的短兵相接。
喊殺聲比之先前還要響亮幾分,甚至蓋過轟隆的炮聲。
白刃戰沒有花巧可言,不外是以命換命。你在殺死一個敵人的同時,也會被一刀砍中或者被一矛捅個透心涼。
一個接一個明軍落下城去,但建州軍也開始成片倒下。
人血熱騰騰地在城頭流淌,傷員和屍體如同流水一般運下去。
一顆炮落到濟爾哈朗身前的雉堞上,好在這不是歹毒的開花彈。但雉堞也被拳頭大小的鐵蛋直接打塌,有幾點碎屑濺起,打在頭盔上。「當」一聲,讓他腦袋裡又是一震。
「王爺小心,你還是先回箭樓吧!」幾個侍衛湧上來,將他朝裡面推。
濟爾哈朗恢復聽覺之後的喜悅沒有能持續多長時間,此刻心情就開始沉重起來。
今日的敵人剽悍兇猛,又有精良器械,這仗不好打了。這才剛開始,大家就有不支的跡象,在這麼下去,只怕北京挺不了多長時間。
「滾開!」濟爾哈朗一振身子,將幾個侍衛甩翻在地。大喝:「回去又如何,難不成眼睜睜看著城池陷落嗎?若北京成破,我躲在城樓子裡能獨活嗎?」
吶喊聲中,他已經撲到一口雉堞前。
一個秦軍的腦袋已經從垛口處探上來,見濟爾哈朗出現在自己面前,不覺一呆。
濟爾哈朗來不及抽出腰刀,將頭一低,頭盔上的尖刺狠狠戳中敵人的面門。
那個秦軍士兵慘叫一聲落了下去,良久才傳來身體接觸地面的「啪」一聲。
濟爾哈朗已經來不及管那人究竟是死是活,因為另外一個秦軍士兵已經大吼著將手中刀朝他的頭上砍來:「狗韃子!」
看到雪亮的刀光,濟爾哈朗心中一緊。他身上穿著厚實的鐵甲,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