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 第八百七十七章提不起放不下
看到丈夫終於提起了筆,柳如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面上『露』出笑容。[.超多好]
她走到錢謙益身邊,目光落到紙上,想看看丈夫究竟要寫些什麼,文辭中可有不當之處。
錢謙益乃是文章大家,探『花』郎的文筆自然是極好的。可他著人有的特別,為人就是個溫吞水,柳如是擔心他所上摺子含糊其辭,達不到賣好未來天子和馬士英的目的。
可就在這個時候,錢謙益去嘆息一聲,將筆放下了。
柳如是:「老爺可是不知道這文章該如何寫?」
「阮圓害逆黨舊事已經這麼多年,涉及了不少當年和現在場面上人物,千頭萬緒,為夫卻不知道該如何落筆。」錢謙益一臉的鄭重,沉『吟』片刻:「老夫覺得上這份摺子還是不妥當,不妥當,容我再想想,再想想。」
見丈夫蔫呼呼的『性』子,柳如是就急了。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董小宛被劫可以說已經將丈夫『逼』到懸崖頂上,現在還有什麼不好決斷的。難不成要等到兩不討好,被所有人孤立,鬧出一場大笑話才甘心?
她正要發作,就有一個丫鬟來報:「老爺,夫人,鄭公子求見。」
錢謙益正被妻子『逼』得經受不住,正『欲』脫身,忙問:「哪個鄭公子?」
丫鬟:「回老爺的話,來的乃是福建水師鄭家的鄭森鄭公子。」
「卻是大木來了reads;。」錢謙益忙說了一聲有請,然後對柳如是道:「娘子,我先去見見鄭森。至於奏摺的事情,容老夫再斟酌斟酌。」
說完,不顧妻子在後面連聲叫,拔『腿』就走。
鄭成功如今正在國子監做監生,又拜在錢謙益『門』下做學生。平時一個月中總要來錢府五六次,聆聽教誨。
前段時間朝廷因為福、潞之爭,錢謙益又為東林四下奔走,鄭成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上『門』求學了。
他這次上『門』還帶來了十幾車東西,禮單非常長。
錢謙益看了一眼單子就吃了一驚,上面的海鮮乾貨林林總總加起來三十多樣,就連臘山『雞』、臘野豬『肉』、風吹獐子之類的山貨也有上百種『花』樣。(.)
封疆裂土的軍鎮總兵官果然『肥』的緊,出手真大方。
這不過年又不過節的,鄭成功送這麼多東西過來做什麼呀?
錢謙益將禮單遞給管家,叫他將禮物收了,就對鄭成功笑道:「大木,你我師生一場,我這裡你來得也熟了,又何必如此多禮。最近學業如何,可有不明白的地方?」
「還有兩月就是『春』節,些須山野之物也不值得什麼,卻難報師恩之萬一。」鄭成功忙坐直身子,回答說最近國子監也沒什麼事,不過是讀書罷了,然後又問了些自己讀書時不明白的題目。
錢謙益素來喜歡出身富貴的學生,說穿了他這人本就有些勢力。當下就打點起『精』神,依著鄭成功所問的題目詳細地解說了一遍。
這一說,旁徵博引,足足說了小半個時辰才畢。
又說了會兒閒話,錢謙益覺得有些疲憊,按說這個時候鄭成功應該告辭而去的。可他依舊坐在那裡,一臉踟躇模樣。
錢謙益看出學生的表情有些異樣,就問:「大木今日想必不單是為請教學問的,有事儘管說就是。」
鄭成功有些不好意思:「恩師,學生是有兩件事情委實決斷不下,還想聽聽恩師的意見reads;。」
「是什麼事,大木但說無妨。」錢謙益還是很願意在後輩、學生面前擔任人生導師角『色』的。
「學生剛才從孫太初府上過來。」鄭成功一副汗顏模樣。
「從孫元那裡來的?」錢謙益頓時『色』變。
鄭成功沒有發覺恩師的不對,道:「新君眼見著就要登基,我朝已經重建,翌日朝廷必定會誓師北伐。學生的四叔正在留都,前日剛被朝廷任命為鎮江總兵。學生也是武人出身,就想在沙場上為國效力。」
錢謙益強自鎮定下來,點頭:「你家四叔鄭鴻逵被任命為鎮江總兵負責那一段江防之事,老夫也聽說了,鄭家水師稱雄四海,以鄭家水軍拱衛京畿自然最好不過。對了,你要去鄭總兵麾下效力?」
鄭成功卻搖頭:「卻不是,學生以為,我朝廷收復北地那是要主動出擊的,四叔的水師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