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 第六百五十六章還是一輩子在我
南京錦衣衛千戶所。
「屬下荊然(冷英)見過田百戶。」
此刻,荊然和冷英已經換上了鮮『艷』的飛魚服,腰上掛這一口繡『春』刀,恭身向身前那個瘦『精』『精』的錦衣服百戶行禮。
這幾年國事糜爛,到處都缺人,錦衣衛實際上就是一個情報機構,尤其是在崇禎初年朝廷裁撤東廠之後,任務更是繁忙。只不過,他們的職責已經從天啟年間的監督官員和了解地方民情輿論轉到刺探敵人情報上面。
所以,這幾年,各地錦衣衛都被派去各大戰場。有關係的則在軍***任監軍,沒關係的卻純粹是因為被衛所里的長官所排擠被派去前線送死。
這個世界上,有關係有背景的人畢竟是少數。如此一來,錦衣衛的人才流失得厲害。
特別是南京,江南一地富庶安寧,在這已經到來的『亂』世中還安穩。各淪陷區的錦衣衛們都通過這樣那樣的『門』路撤到南京來,如此一來,南京錦衣衛前戶所人員急劇膨脹,人員變動也大。特別是在前副前戶朱汀致仕之後,更是如此。
到如今,所里的老人根本就沒剩幾個。
荊然和冷英面前的這個田三俊田百戶就是在這種情形下,『花』了銀子走了『門』子到南京來任職的。
「起來吧!」田三俊微微一抬手,乾癟的面孔上浮現出標誌『性』的笑容:「荊然、冷英,你們二人出去已經辦差已經有一個月了,怎麼才回來,可是遇到了什麼麻煩,還有緝查賊軍來南京細作一事可有眉目了?」
「謝田百戶。」兩人站直了身體。
冷英是一個不太愛說話的人,也不懂得怎麼和上司打『交』道,就站在了一邊,說話的事情就『交』給了荊然。
荊然小心地說:「回百戶的話,查緝賊軍來南京細作一事本就是只聽到一些風聲,也不知道是否屬實,屬下根本就沒查出什麼來。」
「哦,這樣啊,原來沒有查到任何結果,那你們怎麼耽擱了這麼多天,耽擱了手頭其他事務,上頭追究下來可就不好。荊總旗,你說是不是?前些天,衙『門』里還在問起你們二人的去向,上司都已經惱了。哎,否非是我在下面說了許多好話,你們這回就有麻煩了。」田三俊一臉的關切,不住地跺腳。
表面上看起來,他好象很關心荊、冷二人,一副好上司的模樣。
可冷英卻看得心中一陣膩煩,這廝就是個偽君子,而且胃口極大。荊大哥為了升百戶軍官一事,這些年不知道給了他多少銀子,可這鳥人錢照收,卻不辦事。不過,人家是我和荊大哥的頂頭上司,卻不好發作。
他剛要解釋,嘴『唇』動了動,想了想,還是將嘴閉上了。
荊然:「稟田百戶,這次辦差,半路上屬下卻碰上了一樁驚天大案,這事卻比賊人細作潛入南京更要緊。因此,屬下和冷兄弟為了查這件案子耽擱了一陣子,現在總算得了些眉目,這才回來稟告。」
「什麼驚天大案,說來聽聽。」田三俊瘦小的臉上來了光彩,忙問。
荊然從懷裡掏出一塊鷹洋遞了過去。
田三俊一呆:「銀子……這是什麼?」
荊然就詳細地將自己的調查結果詳細地同田三俊說了一遍,道:「如果屬下沒猜錯,這所謂的鷹洋乃是揚州鎮做鑄。依照《大明律》,鑄『私』錢來是殺頭重罪。像這樣大規模地鑄早『私』錢,國朝聞所未聞。鷹洋不過是其中之一,在屬下看來,搞不好那孫太初不但鑄鷹洋,只怕還在鑄銅錢。田百戶,揚州鎮竟然做出這種事來,當真是反心畢『露』,此案非同小可,必須一究到地。」
「什麼,揚州鎮孫太初大量鑄造『私』錢。」田三俊面『色』大變,忙壓低聲音道:「你們這事做得好,我等下就去稟告千戶大人。還有,孫太初乃是正二品總兵官,節制一鎮,手握重兵,若此事屬實,要想辦他,卻不是那麼容易。還有孫太初的岳父以前曾經做過咱們這裡的副千戶,這所里也不知道有他多少故『交』舊屬,此事就你們和我知道,不可外傳。」
「是,百戶。」荊然和冷英忙應了一聲。
「還有。」田三俊想了想,又道:「單就一枚銀圓也說明不了什麼,你們也是辦老了案的人,須知道要辦這樣的大案,人證物證缺一不可。你等下去之後,還需找到過硬的證據。必要的時候,還得抓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