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 第五百八十九章王夫人
聽到洪承疇問,馬科走上前去,一拱手,道:「回總制的話,末將方才見小曹將軍的時候發現秦軍這一仗打得實在苦,士卒衣甲都一破損,戰馬也死得實在太多。明日進是天子檢閱全軍的吉時,小曹將軍今日才趕到拱極城。秦軍在檢閱時又是走在最前頭的,可惜啊,時間緊迫,卻是沒有準備。若是讓天子見了,只怕心中不喜,反墮了秦軍的威名,這對浴血奮戰的將士,卻不公平。」
洪承躊:「哪有如何,馬總兵此言何意?」
馬科小心地說:「其實,這次受閱,對於敢於同建奴刀口見血的有功將士卻是不好的。仗打得這麼苦,大家的損失都大,看起來也不光鮮。」
洪承疇見他說了半天話不著要領,心中頓時不耐:「馬總兵有話但說無妨。」
馬科:「這次戰役,我軍還算齊整。若曹將軍願意,末將願意借出去一千套鎧甲被服、一千匹戰馬。」
「哦,這樣啊!」洪承疇不在說話了,只拿眼睛端詳著馬科。
洪承疇做了多年統帥,又是在陝西那樣的大戰場殺出來,身上自然而然帶著一種千軍萬馬統帥的氣勢。
被他這麼看著,馬科頓時有些經受不住。
也不知道是天氣熱還是心中緊張,額頭上竟浮現出一層細密的汗光。
上位者的心思可不是那麼好揣摩的,自己這麼討好,有的人或許會大喜過望,可有的人說不好會勃然大怒。畢竟,沒有人高興自己的心思被部下一眼看穿。
馬科既然已經將話說出口,已經沒有回頭路。
就硬著頭皮道:「小曹將軍『性』子急,自然不明白總制的一片苦心。總制心懷坦『盪』,可有的人難免理解不了,做出一些將來會後悔的事來。明日的檢閱何等要緊,卻是不能出錯的。小曹將軍也不過是一時衝動,末將願意在去勸勸曹將軍,請他以大局為重,將明日天子檢閱三軍一事辦得妥當。」
洪承疇突然淡淡問:「大局,何為大局?」
馬科一咬牙,低聲道:「洪總制在陝西百戰百勝,我遼西諸將敬仰總制久矣!建奴咄咄『逼』人,屢屢犯我大明邊界,遼西軍民盼總之如大旱之盼雲霓。」
這已經是**『裸』地投靠了,其實,在一個部院級大臣面前說這種話,已是大大地不敬。此話一說出口,馬科渾身上下千萬顆『毛』孔同時張開,汗水如泉水一般湧出來。
洪承疇『摸』了『摸』下頜上的鬍鬚,良久才嘆息一聲:「曹變蛟實在是太鹵莽了,也需人勸導。馬總兵,將你的軍馬、鎧甲送去曹變蛟那裡吧。」
馬科心中一顆石頭總算是落地了,忙跪下去磕了一個頭,顫聲道:「是,末將絕對不會讓總制失望的。」
「你又來幹什麼?」曹變蛟冷冷地看著馬科,說起話來很不客氣。
他職位低過馬科,可秦軍本就驕橫,他自然大大地瞧不起這個官僚一般完全不像軍人的馬總兵。
馬科也不生氣,笑道:「小曹將軍,小曹將軍啊,我得了總制的命令,將鎧甲、被服和戰馬押運過來。明日就是受閱盛典,這可是將士們期盼已久的好日子,怎麼這也得打扮打扮,不要丟了秦軍,丟了總制的面兒才好。」
「面子,面子……」曹變蛟冷笑:「我吃了這麼大一個敗仗,可沒臉走到隊伍的最前頭被人指指戳戳。明日,某就不進城了,誰愛去,誰去。」
「糊塗!」突然間,馬科板起臉,竟呵斥起來:「想不到大名鼎鼎的小曹將軍竟然是如此一個不識大體之人。」
曹變蛟什麼人物,立即怒喝道:「馬科,你今日如果就為了來訓斥某,那麼,請回吧!」
正要叫手下親兵送客,馬科卻大笑起來:「糊塗啊糊塗,你曹變蛟要做好漢,若是在往日,也由得你。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這麼幹,不是要讓總制傷心失望嗎?哈哈,總制在陝西帶兵這麼多年,勇於任事,難免沒得罪過人,說不定還有朝中大員。你不進城,倒是痛快了,可總制怎麼班?這不是親者痛,仇者快嗎?」
「等等。」曹變蛟揮手讓已經衝進帳篷里的家丁出去,沉聲道:「此事與總制又有何干係?」
他為人剛直,可對洪承疇卻非常忠誠。
「曹將軍,說句實在話,鮑丘一戰,秦軍敗得實在太慘了。」
「是啊,太慘了!」想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