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揚州到泗州並不遠,正常急行軍,如果不休息,也就三五日光景。
當然,亡命奔逃的情況下,一日一夜也能跑到。
金雕軍這五百人有四百是新兵,為了蓄養馬力,再加上冶山的路不好走,天長一段河網密布,孫元將速度放得很慢,走了兩日才過了天長,堪堪過了石樑河。
時值四月中旬,天上下起了淅瀝的雨水,路爛得厲害。
就看到平原上到出都是躥動的人頭和車馬,鬧得人心慌。
這些人中有尋常百姓,也有人做軍士打扮。
孫元忙攔住一群士兵,問他們是哪一部份的。
那幾個士兵看起來頗為驕橫,可看到孫元等人全是騎兵,人多勢眾,就不敢造次,忙跪在地上,回答說:「稟將軍,我們是盱眙的守軍,剛從泗州退了下來。」
孫元一聽,大驚:「你們怎麼退下來了?」泗州和盱眙其實就是一回事,泗州是州府,盱眙則是縣。這一州一縣的治所其實就在一座城裡。只不過泗州在淮河北岸,而盱眙在南。後世的盱眙究竟是怎麼回事,孫元在穿越前也沒去過,不是太清楚。想來,城市闊容之後,城市已經連成一片了。
泗州無險可守,遲到會丟失。
按照孫元的想法,泗州的軍民應該儘快撤去揚州,但盱眙卻不用著急,當地的守軍應該先把住淮河渡口,遲滯建奴的攻擊,為北面退下來的軍民爭取時間。
可現在,盱眙的守軍卻潰了下來,這帶兵大將究竟是怎麼搞的,若是見了他,非砍他的腦袋不可。
那幾個跪在地上的盱眙守軍忙道:「回將軍的話,建奴來得好快,昨日就殺進了泗州。咱們的將軍們都害怕建奴投降球了。」
孫元抽了一口氣,忍不住道:「來得好快,對了,建奴來了多少人?」
有個潰兵回答道:「稟將軍,也看不清楚,建奴來的都是騎兵,黑壓壓到處都是。」
孫元又問:「他們的旗號和鎧甲是什麼模樣的?」
那士兵搖頭:「不知道,都亂了,只顧著跑。不過,建奴鎧甲和旗幟什麼顏色都有,白的居多。」
「看來是正白旗和鑲白旗的人馬。」孫元嘆息一聲,確實,在那種情況下,大家只顧著逃命,又不是經過長期訓練的斥候,誰知道敵人有多少人馬:「你們幾個怎麼不隨軍官投降?」
一說到投降這事,孫元氣得眼睛都紅了,明軍這他娘的實在太不堪了,敵人一到,打不都打上一場,就投降了。
這些部隊打建奴不成,可一做漢奸,屠殺起漢人卻好象是換了一個人,勇猛得很。
幾個跪在地上的士兵倒是被孫元這話問住了,互相看了幾眼,為首那人磕了一個頭,道:「咱們是大明朝的軍士,如何能夠投降敵人。」
孫元:「你休要哄騙於我。」
那士兵才道:「投降了又能如何,還不是當兵上戰場殺人或者被殺。我等家中尚有老母幼子,連兵都不想當了,現在只想回家。」
孫元搖了搖頭,南方士兵性格懦弱,他們說的倒是實話。
孫元也不想治他們臨陣脫逃之罪,明朝軍隊已經如此之爛,他們能夠不投降敵人做漢奸,也算是難能可貴,也不能在苛求他們什麼。
就把他們一一扶起:「向南走吧,去揚州,那邊有好幾萬朝廷大軍。去那裡,你們就安全了。如果走得快,最多兩天就能到。」
說完,又對手下道:「給他們一點乾糧。」
「多謝將軍,多謝將軍。」幾個士兵見落到孫元手頭,本以為自己做了逃兵,怎麼著也會被人家打上一頓,直接抓進軍中做壯丁。想不到這個大將軍如此寬厚,不但不懲罰自己,還給乾糧。
然後,又有一個膽子大的士兵問:「將軍姓甚名誰,咱們若是能夠活著回家,必在家中為大老爺你立下長生牌位。」
看著他們一身都是爛泥,孫元心中同情,也沒有力氣在與他們廢話:「我是誰,你們也不用管,走吧!」
打發掉這群士兵之後,一個手下對孫元道:「侯爺,看樣子建奴的前鋒已經到了,盱眙已經失陷,現在可如何是好?」
孫元:「軍情緊急,繼續前進,能夠接出一支部隊算一支部隊。」
說罷,一行人繼續前進。
沿途又看到不少敗下
第 988 章 周掌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