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興泰所知道的,這個多鐸武藝還是很不錯的,雖然比不上阿濟格這種野獸,但在建州也算是剽悍之士。否則,就算他是親王,也不可坐做到統帥的位置上。建州以力為尊,沒有本事也壓不住下面的驕兵悍將。
正因為這樣,抓捕多鐸肯定會大費周。即便他換上普通士卒的衣服,出眾的武藝還是會引起寧鄉軍戰士的警惕,不可能就這麼當成普通俘虜往戰俘營里一扔了事。
興泰這麼一說,湯問行也覺得奇怪,他也是擔心會不會弄錯了,忙道:「對,快說說。」
聽到興泰這個上司問,那個看守俘虜的軍官忙笑著說:「剛才俘虜們鬧得厲害,聽到下面回報,末將就將那幾個鬧事的建奴的材料找出來看了看。」
湯問行:「這麼快就弄出檔案了?」
那個軍官:「接收俘虜都要有檔案的,也不用弄得太複雜,也就是什麼名字,哪裡人,以前屬於什麼部隊,是怎麼被俘虜的。作戰部隊在與我軍調處交接俘虜的時候,還得籤押。這是周仲英大人定的規矩,已經遵照實行了有一個月了。」
湯問行:「鐵膽周仲英別的本事沒有,弄這些還是頗有才幹的。」
興泰也頗以為然,老周這人文不能治理州郡,武不能上陣殺敵,而且非常猥瑣。比如今天,他就死活要弄個女戰俘營,說是要好好甄別清營中的女子,尤其是那些剛嫁給建奴的女人,實際上他究竟懷有什麼心思,整個寧鄉軍的人都知道。
這事被侯爺知道之後,大怒,罵了娘,說那些女子以前都是被俘的我漢家的良家婦人,如今好不容易將她們解放了,正該發給路費送回家去,怎麼能夠又關起來,如此,咱們和建奴還有區別嗎?
才被制止了,當然,周大人不顧傳染上瘟疫的危險弄得的兩個女子還沒過手,就被送走了。
不過,就是這麼一個看起來好象一無是處貪杯好色之人,可做事極其細心。軍調處剛成立的時候,可謂是一無所有,所有的制度都是這個周大人完善起來的。
如今,軍調處三人的分工非常明確,周仲英負責文書檔案和制度建設;俞亮負責軍事;興泰則負責對建州具體事務。
也不是說是說誰的角色重要,但如果沒有他周大人,軍調處估計現在還是一團混亂,這一點就不得不佩服侯爺識人用人的眼光了。
周仲英和郝肖仁二人品性極其低劣,一左一右,並稱為揚州鎮猥瑣雙雄,可都在寧鄉軍中卻干出了一番事業。
興泰:「你繼續說下去。」
那個看守軍官道:「這個疑似多鐸的人是在距離倉房二十里的的地方被抓住的,說起來俘虜他的人就是湯將軍你手下的騎兵。」
湯問行來了精神,催促他快說。
那個軍官接著說這個疑似多鐸的人穿著一身普通建奴士兵的衣裳和十個建奴一起逃到距離倉房二十里處的一座村子裡,因為道路泥濘難行顯得非常狼狽。都沒有穿鎧甲,連兵器也沒有幾把,連戰馬也沒有一匹。
大約是走得實在太累,又腹中饑渴,就去村里找東西吃,並抓住一個村民,問他去盱眙該怎麼走。
這群建奴凶神惡煞,將那個村民嚇得夠戧,口吃得說不出話來。
那個建奴就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過去,叫他不要害怕,只需將方向說清楚這銀子就是他的。又到他們不過是普通清軍,也不算是什麼大人物,這次吃了敗仗,只想逃得一條活命,好早些回北京去。
又裝出溫和的樣子問那個老百姓附近有沒有寧鄉軍。
看到往日兇橫毒辣的建奴竟然如此和氣,還給銀子,已經深受建奴禍害的那個百姓只說附件百里之內又有哪裡沒寧鄉軍,你們還是快點吃了東西跑吧,馬上就要天黑,今夜走或許還有點機會。
聽到這個百姓如此說,這十來個建奴心中慌亂,潦草地吃了幾口百姓家的冷飯就倉皇而逃。
他們前腳走,後腳這個百姓就跑去寧鄉軍那裡報信。
這次大戰孫元是下定決心要全殲建州八旗主力,一個敵人都不放過。因此,在圍困多鐸,老營期間,他已經將整個揚州西面的百姓都發動起來,廣為宣傳,又在每個村子裡尋了一個聯絡員,約定好聯絡暗號。約定,到時候一旦有敵人逃出包圍圈,就立即去軍中報信。
合該這一隊建奴要亡,那個去報信的百姓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