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兵見主帥被生擒活捉,城門已然大開。而自己面對的又是凶神惡煞的寧鄉軍,即便是最忠心的侍衛,一想到這些殺神在戰場上的情形,也失去了最後一絲勇氣。
有人尖叫著調頭朝城中跑去,有人則扔掉手中的兵器跪在地上。
更有一個賊兵慌了神,直接跳到已經被填埋了一半的護城河裡。可惜護城河中全是腐爛得看不清面目的屍體,他一跳進去,卻如今陷進沼澤里,立即沒了頂。
惡臭氣息湧來,熏得人睜不開眼睛,那人驚慌地向空中伸出雙手大聲呼救。好在一把腰刀投了過去,結束了他的掙扎。
孫元大聲下令:「湯問行,立即帶著兵馬衝進去,占領城中各間府庫,搶占四門。」
「冷英。」
「末將在,給後面的部隊打旗語,傳我將令,全進進城!」
「是!」
……
一道道命令如流水一般傳達出去,兩個旗手立在空地上,手執大旗不住揮舞。
五百士兵發出驚天動地的吶喊殺進城去,在孫元背後,轟隆的馬蹄聲如雷灌耳,兩千多騎兵不要命的衝來。
激戰了兩個多月,今天終於拿下永城了,軍隊的士氣提到了最頂點。
雖然這場勝利來得讓人心中不是滋味。
看著跪了一地的俘虜,看著依舊在不住掙扎,疼得滿頭都是汗水的劉超,孫元又想起這廝在戰場上如同獅子一般的身影,心中突然有些同情起來。
「劉超,事已至此,你還有什麼話好說?」馬士英背著雙手走到劉超的跟前,笑吟吟地問。
劉超下巴已經被人拉脫了臼,只在喉嚨里發出陣陣咆哮,目光中滿是仇恨,如同潛伏著一頭猛獸,直欲跳出來一口咬在馬士英的脖子上。
馬士英哈哈一笑,風度翩翩地對劉超道:「劉超,你我相識多年,也算是老朋友了。其實,某的性子你還是不了解的。你大約是怪我說話不算話吧,不過,對付你這種亂臣賊子,根本不用守信。而你的稟性,老夫卻最是清楚不過。你就是一頭惡狼,就算投降了,只要有你在我身邊一天,某總覺得不放心,生怕哪一天晚上睡著你,你突然帶著兵馬殺進老夫的帳篷里。哈哈,還是將你直接擒了安穩,要怪就怪你運氣不好,落到老夫的手裡。」
劉超還在劇烈的掙扎著,大約是牽動了脫臼的地方,疼得額上青筋突突直條,汗水流得更多。
孫元忍不住搖了搖頭,正要讓身邊的士兵上前將他的脫臼處接上。反正劉超已經落到明軍手頭,也沒必要折磨這個俘虜。
正在這個時候,驚心動魄的一幕出現了。一個車夫突然提著一把大斧走過來,只瞬間就將劉超的兩隻手齊腕剁了下來。
劉超斷手處剛開始還顯出一片雪白,可只一秒不到,「噗嗤」一聲,動脈血標了出來,直標出去三尺遠。
劉超那張漲得通紅滿是汗水的臉,瞬間蒼白下去。
「劉超你也別怪老夫,你是一頭猛虎,某是絕對不會給你翻身的機會的。」馬士英淡淡地說:「明日,老夫就會派兵押你回南京受審,到時候,你卻是免不了要到刑場上受剮的。劉總兵官,後會無期。」
五個車夫同時從懷裡掏出繩子將劉超的四肢捆住,又扎住了血管,血止住了,就順手放在車上,推回老營去了。
馬士英的果決讓孫元心中冒出了一股寒氣:這個馬大奸臣手好狠!
說話間,寧鄉騎兵軍的主力已經殺到,同時發出一聲喊,衝進城去。
今日的受降儀式風雲變幻,到此刻卻變成了如今這種模樣,讓孫元腦子裡亂成一團,怎麼也接受不了。
馬士英滿面春風地走到孫元身邊,笑道:「太初,先前我說這永城的女子財帛君自取之,今日老夫就將這座城交給你了,廬鳳、南京兩軍絕不進城一步。如何,老夫可是個信人?」
孫元苦笑著從一個衛兵手頭接過戰馬的韁繩:「我現在終於明白總督當初說這話的意思了,原來馬侍郎是這樣將永城交給孫元。侍郎果然言而有信,孫元佩服,不過,你對劉超可不守信啊!」
「如此說來,太初你心中只怕在罵老夫是小人了?」
孫元:「我哪裡敢。」語氣中卻帶著一絲諷刺。
換成其他人,早就怒了,馬士英卻還是一臉的微笑:「太
第 695 章 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