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女人 99
長到三四歲,琴琴就更乖,更聰明,更俊俏,更有靈性,也更是人見人愛了。柳依依生活中有幾個快樂時刻,逛商場,和朋友一起喝茶喝咖啡聊天,和琴琴在一起。蘇姨把她從幼兒園接回來,柳依依問:「肚子餓了嗎?要吃什麼?」她說:「皮膚餓了,要吃媽媽!」還有一次,柳依依對宋旭升嘆息說:「怎麼得了,我們都往四十歲奔了。」琴琴說:「媽媽,我也往四十歲奔了。」宋旭升衝過去抱起狂親說:「我琴琴說開口就是真理。」和女兒在一起,不論是玩耍,看電視,或是給她洗澡換衣,都是她每天最快樂的時刻,也是生活中最大的亮點。生活中有這幾個亮點,幾個快樂時刻,作為女人,柳依依覺得,就已經很幸福很滿足了,也不必去奢求什麼。
最愛琴琴的還是宋旭升,她就是他的命。好多次柳依依看見他盤著腿坐在床上,低頭凝視著熟睡中的琴琴,一看就是一兩個小時,天熱了就給她搖扇子,搖得那麼慢,柳依依看著都覺得累。宋旭升有幾句名言:「為了我琴琴,我做奴隸都甘心。」「誰要損害她的利益,那我就拿命出來拼。」「將來她長大了,誰要是欺負她,那就是割我的心啊!」這讓柳依依依稀記起自己的爸爸也曾這麼說過,可是,真的長大了,他管得了嗎?她覺得爸爸有點可憐,宋旭升也有點可憐,他們都是憂心忡忡的父親。
這幾年柳依依在單位沒有什麼起色,家中的生活卻是今非昔比了。宋旭升早辭了職,在福林公司做了副總經理兼技術總監。家中車有了,是公司的;房子也有了,二十年分期付款,柳依依想十年付完。房子在麓江邊一個小區,是一幢高層的頂樓,複式,五室兩廳。樓上有一扇小門,出去是一個一百多平方米的屋頂花園。房子的裝修柳依依花費了許多心思,建材市場不知跑了多少趟,千挑萬選,最後選定了升達實木地板,進口的全套家電。她覺得這辛苦是做女人的樂趣。柳依依盤算了很久要怎麼把花園打造起來,總懶得行動。坐在家中,推開東邊的窗是小區的花園,西邊是麓江,向北流去。家裡的裝飾擺設用盡了柳依依做女人的心思,每一個細節都很到位,讓她賞心悅目,這也給她帶來了做女人的快樂和滿足。
這天蘇姨回家鄉去了,柳依依臨時有事,就打電話叫宋旭升去幼兒園接琴琴,帶她吃晚飯。宋旭升不樂意,說有應酬。推了一下推不掉,就答應了。第二天柳依依問琴琴:「昨晚上跟爸好玩嗎?」琴琴說:「不好玩。」又說:「媽媽,阿姨怎麼都坐在叔叔的腿上呢?」柳依依心裡一震:「有人坐在爸爸腿上沒有?」琴琴說:「有。」柳依依血往頭上一涌。琴琴眼珠輪上來看到媽媽的神色,馬上說:「那個人就是我呢。」柳依依問:「有阿姨沒有?」琴琴搖搖頭。
柳依依歪在沙發上,頭腦里嗡嗡地響。太大意了,這幾年真的太大意了,這樣的事情,早就應該想到了。這幾年忙著女兒、房子的事,竟想都沒往這方面去想。宋旭升一年有多少應酬,這些應酬後面又有多少故事?不敢想。快七點鐘宋旭升回來了,看見餐桌上是空的,進廚房轉了一圈出來說:「怎麼不做飯?琴琴餓了。」就到廚房去做飯。柳依依衝到廚房,把宋旭升手中的絲瓜一折兩段,往垃圾桶一甩說:「還吃飯?你出去吃,還有人坐在你腿上陪你喝酒呢。」宋旭升說:「要他們不去茶樓,他們非要去。」又說:「我這裡沒有誰啊!」用力把大腿一拍。柳依依說:「琴琴昨天不跟你去,你敢說你不會有?第一次跟你去就出了鬼,這些年還不知出過多少次鬼!」宋旭升說:「應酬吧,有什麼辦法?」柳依依說:「沒有辦法,玩女人是沒有辦法!不玩不行!」宋旭升說:「唉,大家都那樣,我一個人清高,那不是掃大家的興嗎?」柳依依跺腳說:「沒想到你也能夠變壞,早知道我乾脆嫁個有錢的壞蛋!我嫁給你!」琴琴跑進來,驚訝地望著父母。宋旭升說:「琴琴你到自己的房裡去。」牽了她上去。柳依依追到樓梯口扯住說:「琴琴你別去,看看你爸爸做了什麼壞事!」琴琴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哇一聲哭了。宋旭升抱著琴琴坐到沙發上,柳依依說:「琴琴你下來,他身上髒,有細菌,還有『非典』,這剛剛過去就憋不住要風流了!」琴琴看看媽媽,又看看爸爸,猶豫不決。柳依依過去扯她說:「說了有細菌,你沒聽見?」沒想到宋旭升抱得緊,把琴琴扯痛了,哭得更加厲害。宋旭升說:「你罵我就罵我,你這樣扯她幹什麼!」柳依依說:「那意思